聂司长放下茶杯,发现他的副官并没有醒,而是依然陷在梦境里。
“嗯,我喜欢的……”
聂司长:看来是个好梦。
“啊,不能咬人……”
聂司长:估计是梦到叶起咬人了。
“呜,好疼,嘴都被你咬破了……”
聂司长差点拍案而起:你梦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边梦呓还在继续:“因为你好看……我喜欢……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
这是梦见了我?
聂司长心头一震,恍然想起类似的话自己曾经听到过,来自顾非凡的另一个芯子。
第一次见面就告白的傻大胆,换个人会被打死吧?
聂征其实也很意外当时的自己怎么没有下杀手。
也许是因为觉得那个小傻子很特别。
不但特别,而且胆大。
说起来,那小傻子是很矛盾的。
说他娇气么,他能在身受重伤的时候惦记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他能吃苦么,只是亲得用力点,他就要哼哼唧唧说疼。
放在以前,打死聂征都不相信自己会觉得那样的人很可爱。
不对,从前在他的字典里,可爱是最无用的东西,完全不值一提。
对聂征来说,这世界上的人就分两类,有用的和无用的。
有用的,要考虑怎么用,无用的,要想办法废物利用。
他甚至不用好恶感知来区分|身边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是否喜欢自己。
沙发上,那人在口齿不清地咕哝着:“哎,要叫我非凡哥哥哦……”
右掌贴着自己额头,聂司长用右手无名指和大拇指推揉额头两侧的太阳穴,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连那人说胡话都觉得可爱。
傻气也会传染吗?
不对,或许应该说“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也会传染吗?
阳光普照,碧蓝的海面上,金色波光跃动不休。
来自第七区的飞行器编队在距离海平面三百米的高度匀速前行。
作为最先进的军用飞行器,蜂窠飞得最平稳,做了专门隔音的司长办公室里更是比外面安静很多。
引擎噪音依然存在,但属于可以接受的程度。
睡了半个多小时,叶起一翻身,直接连滚两圈掉到了地板上,怀里突然少了东西的顾非凡也跟着惊醒,眼看也要同样滚下去——
一股违反自然规律的力量蓦地传来。
一大一小悬空浮起,转了个方向,重新落回沙发上,变成了一左一右的坐姿。
两个人双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