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谢炀只要加入夜宫,就必须被种下”嫁衣”,成为墨衣无数替死鬼中的一员。命都掐在人家手里,又谈何造反二字?
姬如霜承认谢炀的厉害,却对谢炀的野心不以为然,当初在空濠小筑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姬如霜表面上不说,心里是一笑而过的,完全没当回事。
宰了墨衣坐上宫主之位——这种春秋大梦她也不是没做过,可结果是怎么样呢?墨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快活到了现在。
姬如霜绝望了,也认命了。
她没有白娇娘那孤注一掷偷取破冰盏的气魄,她没有胆量去冒险,毕竟……白娇娘只有自己,而她有同胞姐妹,就算她拼尽一切逃离了墨衣的掌控,那族人该怎么办,只有被墨衣报复血屠一个下李
万没想到,她也有被解放的一天。
更没想到短短几个日夜,那个跟她平起平坐的圣使,如今摇身一变,已经踩在她头上了。
几个舵主陆续离开,姬如霜站在大殿中央,微微欠了欠身,说道∶”向宫主道喜,得偿所愿。
谢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在害怕?”
姬如霜唇边勾起清丽婉约的笑容∶”怎会。”
谢炀∶”你怕我像墨衣那样也对你下蛊下咒,不是吗?”
姬如霜心脏一室,面上不染分毫慌张,她垂下眸子轻轻说道∶”这种手段确实很好用不是吗,人人胆怯,人人畏惧,便不敢反抗不敢背叛了。”
谢炀∶”那白娇娘呢?”
姬如霜哑口无言。
谢炀冷冷道∶”真正的强者才不屑于用那种手段。”
姬如霜闻言失笑∶”真不愧是清泳的徒弟,宫主心慈手软,要在魔修之间上演以德服人那套?”
谢炀看向她,目光波澜不惊,眼底空无一物∶”我对他们下蛊下咒,他们不敢背叛我;我不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就有胆子忤逆我?”
姬如霜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回答不上来。
仙魔双修的怪物,将上古邪宝七宗卷融会贯通,左手远古神兽火凤凰,右手天下奇宝画中仙,更是将墨衣的毕生修为吸了个干干净净。
这样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怪胎一
即便没有嫁衣、蚀魂那些东西,他们依旧不敢反抗。有一舵主那只鸡在前,他们这群被敬的猴子别说忤逆了,就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
姬如霜从心底涌出一阵彻骨的寒意。
她曾认为墨衣是这世上最恐怖、最难以撼动的存在。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惊觉,原来最恐怖、最难以企及的怪物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