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年来养成的处事不惊很好地挽救了局面。
祁问殊趁机翻了个身从横在腰间的臂弯挣脱出来,挨在人旁边的位置坐着。
时澜没再接话,面上分毫不显,好整以暇端坐着平复过速的心跳。
再多的甜言蜜语,也不可能将这事轻易地揭过去,遂继续偏头看着人表示怀疑:“说得好听,爱我就是送我一个再也不见的大礼?你这喜欢,可有够吓人的。”
祁问殊:“......那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时澜仍旧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他头一回不是那么想这样快速地读懂对方的意图。
明明在机舱的那几天已经够过分了。
祁问殊抓住时澜环在胸前的手,犹豫了片刻,没别的什么原因,实在是还有些疼...
但触及人略显冷凉的目光,他心头又沉重了几分,暗自咬了咬牙,翻身撑着靠背半跪在人身侧,俯身亲了上去。
时澜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份让人身心愉悦的道歉。
他其实多少猜到了祁问殊的想法,但那又如何?他选择了逃离是不争的事实。
做错事当然得付出巨大的代价,两人分开时,气息已有些微喘。
时澜在对方想退开更远些时,骤然伸手按住人后脑压近,又将人拖进了怀中,继续得理不饶人道:“我这还没正式表白,你就恨不得藏进天涯海角,我的喜欢,很让人反感。”
祁问殊不再挣扎,郁郁打断道:“不是,没有反感。”
“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说了...”
他没什么力气地倒头伏在人肩头,语气有些挫败:“不再提这件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但凡当初选择正视一下,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他承认,现在比当时要更后悔一些了。
时澜眯眸轻笑,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极有效的控制手段,祁问殊好像比他自己还听不惯有人贬低他...
但如果这份贬低出自他本人之口呢?且一切都源于他的逃离。那他可以利用这一分愧疚,变本加厉地将这一点放大在任何事情上,从而达到他许多难以宣之于口的阴暗目的。
不仅如此,这手段行之有效的决定性因素,只能是被施予者也承担着足够深重的喜欢与爱恋。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万分愉悦。
时澜几乎贴着人耳边,低低地笑了声,轻声问道:“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