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每每想到这些,总有着趁人之危的歉疚。
馨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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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若打的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周末的时候她反而忙碌,因为带的那几个学生,高考的高考,大学的大学,也就只有周末,能“有空”接受馨若的指导。这些都是以前自己那个生活圈里认识的一些叔伯长辈的孩子,现在接触,难免会被问及家里的情况,大部分是出于关心,但也偶尔会让馨若感觉到尴尬。童桐知道以后十分不舍,劝馨若不要再带了,馨若作出无奈状,说,生活所迫,遭到童桐的强烈鄙视。
思及童桐,馨若忍不住勾出笑容。开门发现房子里没开灯,床的方向听见小虎叫了一声。走前一看,童桐揽着小虎躺在床上睡着了。童桐平日严禁小虎上她们的床,现在自己倒是把人家抱上去了,不过看着小虎一副被童桐的手脚压得动弹不得的样子,以后估计也没兴趣再来了吧!
馨若笑了笑,开启空调,轻轻拿掉童桐鼻子上架着的眼镜,拉过被子盖住她。坐在床沿,看着童桐睡着了像孩子一般的脸,馨若叹了叹气。那天的事情是不该发生的吧。她不是不知道当时童桐对自己的心软,如果童桐是情感压抑后抑制不住的冲动,那么她应该冷静下来,适时的喊停。但是她没有,在那一刻,或许从下午无法停止地弹着《Close To You》的那刻开始,她也在渴望着童桐。心里有着涌动的情感,没有办法找到头绪,更找不到出口,童桐的主动,让她默认了接下去发生的事情。感受着童桐急切的心跳和她达到极致时紧紧的拥抱,馨若心中满满的流溢的莫名的情感,也似乎找到了某个不能言明的出口。只是她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能够这样,是不是真的确定这样,童桐,或是自己。所以她慌乱地逃开,说不知道。事后她看见了童桐偶尔流露出一丝懊恼的表情,童桐是在后悔吗?馨若闷得不愿去细想。如果童桐后悔发生的事情,而不愿再继续的话,那么馨若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把事情和自己心里飘荡的情感的决定权交给童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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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明媚的星期天下午。朱朱啧啧地四处观望着,整齐的厅,书架上分类排放的书,CD架,茶几上别致的花瓶插着粉红色的非洲菊,床上铺得平齐的床罩。童桐挑家具的品位很好,每件家具都堪称别致的精品,但是平日童桐懒得收拾,东西乱放,淹没了它们的风采,今天一见,像换了个地方似的。
“啧啧,你收留了一个田螺姑娘啊!”朱朱拉开落地玻璃窗走出阳台。
童桐笑了笑。田螺姑娘是小时候常听的民间故事,说从前,有个孤苦伶仃的青年农民,在田里发现一个美丽的田螺。于是,他就把田螺带回家,放在水缸里养起来。原来,那个田螺里住着一个美丽的田螺姑娘,从此以后,姑娘每日在青年外出的时候为他煮好热腾腾的饭菜,把家里打扫收拾得干干净净。
鉴于馨若来了以后的种种,朱朱的比喻让童桐忍俊不禁。
“哎,童桐你觉得,你会选择一个会哄你开心,有新鲜感但不成熟更谈不上可靠的人。还是会要一个没有情趣,但老实稳重,适合结婚的男人?”朱朱问童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