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确实不是,我哥付钱。
出租车司机还是跟我们搭话,我和我哥气质跟鹿乡实在不搭,无论换多少个司机估计都有一肚子话想跟我们外乡人说。
我依旧听不懂,我哥还是不爱说话,弯着嘴唇偏头看窗外。我有点尴尬地笑,胡乱“嗯嗯啊啊”地应答,一边应一边掐我哥的腰,小声附在他耳边,“快给我翻译,我都跟司机尬聊三年了,今年让我聊个明白的吧。”
我哥手掌伸过来捉住我正在掐他的那只手,牢牢握住,我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出去。
后半程只能这么被他握着,耳边是司机相当地道,地道到我完全听不懂的方言,和我哥偶尔的轻笑。我知道,肯定是因为我胡乱应了司机的话造成了什么误会,但我已经看开了,能逗他笑也挺好的。
今天是周轻罗忌日,三年来,我第一次看他在今天这么轻松。
下车的时候是我哥先下去,他高挑的个子往驾驶座外一站,弯腰轻轻敲了一下车窗。司机满脸疑惑地把玻璃降下来,我哥声音很淡,“他听不懂鹿乡方言。”
靠!我还在车里没下去呢!他就这么拆穿我!这多尴尬啊,不光我尴尬,司机也尴尬。跟一没听懂的人硬是聊了半小时。
然后我哥又说了两句话,换了方言说。
虽然我确实很迷恋我哥说方言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感觉他整个人气场都变得更柔和了,这对我来说很新奇,但依旧改变不了我听不懂的事实。
我也不顾刚刚伪装了一路的尴尬,用最快的速度扒住司机的玻璃,“他刚刚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司机一愣,随即看着我哈哈大笑,我被他笑得升起很不祥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我哥编了什么关于我的瞎话。我伸手拽他,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过来一点,要求当面对峙,“快交代,你说什么了?”
我哥始终含着笑,我眯着眼睛又去看司机,正好看见他用很是了解的眼神把视线落在我和我哥款式相同的戒指上。
我心里一跳,整个人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突然拽着我哥就走。隐约猜出来他说的是什么,后知后觉地感到臊。要是搁平时我肯定不至于这么就臊,主要是刚刚不知道是这种话,非拉着他让他交代,现在一反应就有点臊。
走了几步还是想听原话,勾了勾手指挠他掌心,“到底说什么了?”
“不是猜出来了吗。”
“我想听原话……说我是你男朋友?”
“……”
“说我不是你弟弟?说我不止你是弟弟?”
“……”
“周泊新!”
“……”
“哥,好哥哥,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