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朋友。那我就带这个先走了,周总路上注意安全。”三子一溜烟过去抓着大成,边走边说,等说完两个人已经溜出去十几米远了。
周泊新立在原地,他一只手插在兜里,腿有那么长,整个人漫出闲散又游刃有余的气质,盯着我眼睛问,“醉了?”
我摇头,“没醉。”
他眉毛又动了,“我是谁?”
我乖乖答,“你是我哥。”
他唇边轻轻弯起来一个笑,很好看,看得我整个人又要飘起来,然后他抬起腿往驾驶座走,“上车。”
我站在原地不动,问他,“我坐哪?”
“你想坐哪?”
“你旁边可以吗?”
“上车。”他又说。
我也不知道我醉没醉,反正我确实不太能分得清现在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还能知道他是谁,也知道我是谁,不至于让我口不择言说出来无法挽回的话。我一直歪着脖子盯着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看,一开始那只手安安静静、放松地搭着,后来它有一搭没一搭开始敲方向盘,再后来它紧紧握着方向盘,筋都浮起来,性感得要死。
我正沉浸在那只手的性感里,手的主人突然发话了,“把头转过去。”
“哦。”我下意识听他的话,但又有点依依不舍,微微把脑袋偏回去一点,但眼睛还黏着。
那只手猛地靠近我,从我眼前掠过,放在我头顶。我哥箍着我的脑袋拧到直视前方的角度,他声音压着,好像有点生气,“别动,别盯着我看。”
看的是你的手,又不是你,你生什么气。我有点委屈,乖乖盯着前面的路,普普通通的路,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特别是我还记得自己目前处于“情人之一”的地位,还要竞争上岗的,得听话。
车平稳地往前开,我慢慢地有点困意上来,脑袋一点一点地犯困。
“晚上和徐玉成一起吃饭了?”我哥突然开口。
我猛地坐直,“嗯,还有三子,就是宁修远。”
脑子从混沌中扒拉出来一点线索,哦,那段监控是我哥给我看的,我和大成和好的话是不是需要和他说一声,我抿了抿唇,“那些监控是有点误会,我也有很多对不起他的地方,朋友之间不用计较那么多。”
“你还真好哄。”我哥说。
我不知道他这是夸我还是骂我,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但我点了点头,因为他说的是实话,我本来就好哄。我心里想,别人还需要哄我我才原谅他们,你的话根本不需要哄我,我自己就帮你把自己哄好了,想到这又觉得委屈,今晚真的好委屈,怎么处处都委屈,我哥从来都没哄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