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物馆参观完出来已是下午五点,暮色将整座香水小镇包裹起来,闻雁书掌着方向盘避开当地居民缓慢前行,驶离狭窄的街道时,他无意间瞥见一辆停在开阔平地的黑色宾利。
昨天在尼斯的租车公司看见的也是这一款,不确定是不是同一台,闻雁书多看了几眼。
恰好金色的阳光投射于车窗泛起一片模糊视野的色彩,闻雁书无法窥见驾驶座上是否坐着人,只得收回视线当是个错觉。
在外面晃荡一整天沾染一身香气,闻雁书回了酒店就把衣服扒下来,踩进浴缸泡了个澡。
温水换了一轮,他泡着舒适,仍不想起身披衣,就枕着附有软垫的浴缸壁举着手机玩儿,屏幕顶部忽然弹出一条消息,裴炀发来祝福:生日快乐,老同学!
紧随其后是一个又一个炸出来的红包,闻雁书随便点一个收下,回道:还没到点,心急什么?
裴炀打字特快:你是被郑首席弄迷瞪了吗,这都凌晨了你还搁这没到点呢?
无端被冤枉一脸,闻雁书不单手打字了,把另一只搭在小腹上的手也拿上来甩甩水,没甩净,敲得仍然没有裴炀快,对面又飘来一条:你打字好慢,是不是手软啊,这是弄了多久我的天,郑首席也太能搞了吧!
屏幕沾水很影响打字,闻雁书索性戳过去一个电话自证清白,谁知被裴炀一秒挂断:我洁身自好,我不听床角!
疯了,闻雁书边暗骂边弹出去一条消息:我出差了,法国这边才六点刚过。
聊天界面沉寂良晌,裴炀发来:哦。
裴炀:你们签收第三次了吗?
闻雁书没好气地砸过去一个字:没。
裴炀:好失望啊。
这天聊不下去了,闻雁书索性熄屏起身,抖开浴巾擦干湿淋淋的躯体,披上睡袍后离开浴室。
酒店服务送来了晚餐,还贴心地赠了杯红酒,闻雁书无人打扰,半工作半消遣地借着晚餐时间把配方本搬运一半的数据给填写完整。
晃眼八点,闻雁书合上本子,按铃喊人撤走餐具,洗漱过后抱着平板上床,打算看一部电影就睡觉。
网盘还存着一堆缓存好的,闻雁书却左右找不到什么想看的,他目光放空,想起昨晚这个点刚好跟郑乘衍聊完电话。
前一晚聊得热火朝天,次日就没了信儿,闻雁书挺不习惯,抠着平板套思索片刻,摸来手机戳开置顶借用对方的开场白:想看看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