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闻雁书屈指刮了下自己的鼻梁,可能是休息不够,他的嗅觉系统出错了。
提上事先预约好的车子,闻雁书勾着车匙,问准备钻副驾的人:“拿驾照了吗?”
姜尔面露难堪:“还没报考……”
闻雁书搭着车门不爽,但性子逼迫他不得不忍受,他坐进主驾用力拉上门,说:“途中睁大眼认路,不许睡觉。”
调好导航,驶离租车公司时闻雁书瞥了眼后视镜盯路况,一辆黑色宾利在租车公司外边那条车道上正待试驾,款式和郑乘衍在国内的那台一模一样。
每次提车,郑乘衍都习惯检查一遍车子性能,他挨上座椅,不调座位,也不系安全带,搭着扶手箱的右手先抠着边沿掀开盖子。
哪有什么薄荷糖,里面空空如也。
他叹口气,盯着前方绝尘而去的灰色轿车,侧身拽上了安全带。
刚到酒店放下东西,郑乘衍就收到了尤琳发来的行程安排,他无暇休息,把行程过了一遍后清点了下包里的文件。
离约见项目负责人的时间还剩个把钟,郑乘衍点了个客房早餐,这才端着水杯在靠窗的铁艺圆桌旁坐下,点进置顶的头像打开闻雁书发来的图片。
与他发过去的前一张相映成趣似的,闻雁书这一张也拍出了映在窗玻璃的上半身,手里捧的咖啡不知是不是摩卡。
但他拍的是月亮,闻雁书拍的是星星,他总心痒想把对方那一张设置成头像,刚保存好,对面又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这次没有照片,闻雁书发来俩字:三声。
郑乘衍盯着这两个简洁的字眼儿,反馈般对着面前的可颂面包和尼斯沙拉拍了一张传过去。
顶上的“正在输入中”晃了几次,闻雁书发来:IDR食堂供应的早餐都这么精致?
郑乘衍险些大意答一句“秘书给带的”,编辑到一半统统删掉,想起北京时间此时应该是下午,便纠正道:是下午茶。
行程安排紧凑,郑乘衍填完五脏庙就拎上包出发,到约定的地点和项目负责人见面,纸质资料摊了一桌,笔电摆在正中间,他操着流利的法语和对方从日斜谈到正午,马克杯里的咖啡空了又续,笔记本电量告急弹出提示,对方终于执笔在合同挥下签名。
盖章代表项目最终谈拢,郑乘衍站起来和对方握了握手,总算能回酒店补个觉。
一天一夜没淋过澡,二十多个小时将近一大半都在飞行中度过,若不是冬季,郑乘衍都得嫌弃自己。他褪掉外套,毫不费力将闻雁书给他系的领带给扯了,其实很想对方亲手为自己解开。
卸去负担,郑乘衍裹着睡袍一觉睡到午后两点,醒来后换了身正装驱车去出席交流会,又是一轮唇枪舌剑,几个小时下来,郑乘衍很后悔没买一盒润喉的薄荷糖放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