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了条缝的窗户挤入初冬的风,拂开窗帘迎进了轻盈的雨声。
头顶的壁灯亮度适中,闻雁书陷在床褥中,被郑乘衍颈间垂下的领带扫到了胸膛,很痒。
可他下意识的,不是抓领带,不是捂领口,而是攥住了郑乘衍撑在他身侧的手臂。
记忆里唯一能清晰搜寻到的,是郑家的保姆说郑乘衍酒量好。
“怎么这么不设防。”郑乘衍把嗓音扯得慢悠悠的尽显醉意,指尖从闻雁书的鼻梁滑下来,途经嘴唇时点了点,越过下巴和胸膛,在对方放松警惕时蓦地勾住绑带松垮的结扯开,“雁书,我不欺负你。”
闻雁书瞬间揪住了枕头一角。
他明知自己躯体每一处都在紧张,精神上却习惯性放松。
上次郑乘衍对他说这句话时,确实规矩地没碰他一分一毫,哪想到在他摘下防备的今天,郑乘衍用行动为他演绎了身上这支香的中后调要传达的故事。
微凉的药感和干燥的甜香像郑乘衍特意留给他的强硬和温柔,他被对方抓着腿欺负,也被对方倾身吻着肩头,月白色睡袍在床上铺展,闻雁书仰着脖子将疼痛和舒爽咽下。
窗外漆黑的天空猝然裂开一道闪电,闻雁书彷如梦醒,推拒着身上的人,结婚两年以来第一次对他嚷那么大声:“郑乘衍,你是不是太禽兽了点?”
紧随其后的雷声卸掉了郑乘衍伪装的醉态,他报答闻雁书早上的馈赠般,俯首在对方喉结处吻了一下,保持着咫尺之近的距离笑问:“知道我是装的,为什么还乐意陪我演?”
绅士的欲望是不可估量的,它平时被藏得太好,以至于到真正展露眼前的那一刻,闻雁书才惊觉自己早在郑乘衍不知餍足的征服欲中迷路。
头顶上方的灯光不知何时变得飘忽,闻雁书挣乱了一床被子,久不经事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昏沉之际,只隐约听到郑乘衍伏在他耳边对他道了喜欢。
他却感到有些茫然。
第25章 不是圣人
闻雁书半夜醒过一回。
意识未完全归拢时他闻到了枕头上很淡的香味,尽管眼前昏暗,他仍立马断定自己还在郑乘衍的房间里。
他迟滞地感受到后背的烘热,绵长的气息打在他的后颈,对方应该处于熟睡状态。
睡前的回忆钻着空子涌进他的脑海,他羞臊得抓了把身下的床单,察觉手感不对,才发现自己攥住的是睡袍的袖子。
认床的缘故,闻雁书再困也做不到在醒来后能立马入梦,身体疲倦但脑子精神的状态很痛苦,他思量再三,轻轻拿开郑乘衍搭在他腰上的手,掀被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