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你的。”闻雁书侧身躲过,掏出袋子里的罐装蜂蜜放进冰箱。
锅里的饭菜只有一份,闻雁书猜郑乘衍应该事先跟家政打过招呼。
今天只有自己在家吃饭,他不担心身上的味儿影响别人食欲,便破例吃过饭再去洗澡,他刻意放缓了速度,但洗完出来也才八点刚过。
摩卡坐在飘窗前发呆,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流动的夜景,这个高度能看清什么,闻雁书揉了把它的脑袋,说:“回楼下去,在客厅等。”
夜深放大了绵密的雨声,这种天气使嗅觉功能变得格外敏感,郑乘衍从饭店出来到坐进车里的这段路,香水的中后调就不住地往鼻腔里钻,甚至要盖过酒精的味道。
司机收伞坐上主驾,启动前关心地问了一句:“郑先生,用不用帮您买个解酒药?”
车窗上盛着灯光的雨珠一并落入他眼里,他从后视镜看到自己清明的眼神:“不用,没喝多少。”
司机应声,点着引擎驶入雨中。
手机响了一声,郑乘衍摸出来看,依然不用解锁就看完了闻雁书发来的消息:回家了吗?
他编辑一句“快了”,想了想,把这句话拆成两个字逐一发过去,显得很神志不清。
这个消息宛如隐秘的信号,郑乘衍回想闻雁书早上刮他喉结,到开会前查询香评的字字句句,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敲了敲。
不用费劲遐想,车子便已抵达公寓楼下,司机回头告知:“郑先生,到家了。”
郑乘衍神色无异,吩咐道:“扶我上去,告诉他,我醉了。”
说是扶,实际上从走进电梯间到停在家门前,郑乘衍都走得平稳又利索,只在按响门铃后将胳膊往司机肩上一搭,周身重量卸下去,门开的一瞬,他的眼帘也垂了下来,鼻息间的酒气让每一分醉态都很逼真。
闻雁书戳在当间,只愣了几秒就张手把郑乘衍接过来,承受着对方压在自己身前的重量,问门外的司机:“他这是被灌了多少?”
司机看不懂眼前状况,只谨记说多错多:“我也不太清楚,郑先生从饭店出来就这样了。需要我帮忙扶他进去吗?”
对方话刚落,闻雁书只觉腰间被一双臂膀缠紧,他唯恐被看笑话,拎过司机递来的公文包说:“不用,你回去吧,辛苦了。”
郑乘衍的西装外套上沾着雨水,弄脏了闻雁书才换上的干净睡袍,他皱着眉想直接把人扔沙发上,又担心郑乘衍半夜滚下沙发,最终还是半扛半拽将醉醺醺的人扶上二楼。
“你别抱着我。”闻雁书睡袍的带子绑得本来就不算结实,挤挨间被郑乘衍挂在环上的手蹭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