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是不是不太开心?”郑乘衍换个方式问,“工作上的压力我或许无法帮你解决,但别的难题我兴许能给点建议。”
车厢里载着下午茶的香味,闻雁书被郑乘衍认真地注视着,那些走丢的灵感好像又开始向他聚拢而来。
“我看到消息了,”闻雁书将安全带解开了,将自己箍着真的挺难受,“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回,该怎么回,回复了你又会说什么。”
他把右手搭在扶手箱上,和郑乘衍的左手隔着一点距离,一双婚戒却无声告知两人在法律上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昨晚其实去过3016,”闻雁书说,“只是没进去。”
郑乘衍很费解:“这包间哪里把你劝退了?”
后视镜中忽然晃过个身影,闻雁书忙碰了把郑乘衍的手背让他转头看:“那个人。”
郑乘衍只瞥一眼就挪开了:“就一个来试镜的,不是公司员工,没逃班呢,别管他,继续说。”
闻雁书看着郑乘衍满脸的不在乎,郁结在心头的阴云似乎散了:“他昨晚坐你对面。”
不相关的人突然串上事件的始末,郑乘衍反应好久才理清闻雁书的脑回路,他又愣又想笑,种种情绪混糅合成一声轻叹:“就为这事儿,你给我摆一整天脸色啊?他坐我对面,你不会进来坐我旁边?我跟他什么关系,跟你又是什么关——”
他说一半停下,望向闻雁书别过去的侧脸,迫于涵养才没让脏话跑出嘴边:“你怀疑我出轨了?”
对方的沉默印证了他的猜测,郑乘衍笑了出来:“雁书,你看着我。”
闻雁书垂眼对着方向盘上的车标说了句“对不起”。
郑乘衍有的是办法让闻雁书看他,他左手一抬,裹上身边人的右手,扣紧了让对方无法挣脱:“不用道歉,下次再遇上这样的情况,直接站到我旁边来。我这行业接触的人多了去了,哪轮得上你一个个醋,就怕你泡一身酸味儿。”
闻雁书稍动容就被最后那句压了回去,他矢口否认:“我没有醋。”
郑乘衍哪管对方有没有醋,他调低座椅,说:“不是困了么,睡一觉?”
闻雁书警觉起来,又想把安全带系回去了:“我不困。”
郑乘衍已经挨上了倾斜的椅背,半垂着眼帘倦意沉沉地和闻雁书对视:“那让我睡半小时,三点二十分喊我起来,我回去开会。”
闻雁书顾不上自己的手还被对方抓着:“就在这睡?”
郑乘衍说:“不然把车挪到这里干什么,停在门口让员工围观老板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