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乘衍由着凋落的花瓣铺了办公桌一角,看着还挺有意境:“暂时不用,这不蛮精神么。”
尤琳发自内心夸赞:“闻先生真是个浪漫的人。”
郑乘衍心道你怕是不知道这花是我喊他买的吧,但自己主导的浪漫肯定不会轻易说出口,便随口问道:“怎么说?”
尤琳度量着分寸:“上周五不少同事撞见闻先生捧着花过来等您下班,文案组的几个姑娘私下都说紫罗兰的花语是‘朦胧的爱’,这事儿在公司都传遍了。”
满心诧异快要化成惊喜冲上眉梢,郑乘衍故意沉着嗓音:“挺平常的事儿怎么还成公司新闻了,大家这么闲吗?”
尤琳忙给底下的人开脱罪责:“都是休息时间闲聊的,没耽误工作。”
郑乘衍悠闲够了,坐下喝一口咖啡,拿了本文件翻开:“那不耽误工作了,继续汇报吧。”
被紫罗兰中断的话题重新续上,尤琳按时间先后和重视程度把安排好的任务念完:“……下午三点半羲和娱乐的冯先生上门约见,汇报完毕。”
笔尖在工作报告右下角流畅地折了个大钩,郑乘衍签完名将文件合上,暗忖这才日后多少天,还真上门讨人情来了。
事务一繁忙起来,时间就走得特别快,郑乘衍盯电脑或纸质文件觉出眼球酸涩便抬头看一眼边上的紫罗兰,继而想起它的花语,越想越觉得很符合闻雁书的性格。
玫瑰太热烈,狗尾巴草太隐晦,紫罗兰朦朦胧胧的刚刚好,兴许这还是一种光明正大的暗示,先是无所顾忌在他的地盘里宣誓主权,醉酒后欲拒还迎接受他的侵袭,偏偏碍于内敛的性子不愿做破坏规则的那一方。
原来闻雁书对他抱有这样矛盾的感情,郑乘衍敲着笔杆,感觉自己洞察得太迟,他要找什么方法才能回应对方的心意?
这念头占了郑乘衍脑子里的一席地,下午三点前往会客室,途中看见走廊两侧墙壁挂着的矮牵牛,都要思考一番送闻雁书哪种花才最合适。
等进入会客室坐下,郑乘衍暂且把私事搁置,和久等的冯先生寒暄上几句后直奔主题,视线冲对方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孩扫去:“这是冯先生的……”
冯先生忙让傻愣的男生站起来给郑乘衍添茶:“这是宁乐,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
茶满欺人,所以宁乐倒了七分满便放下茶壶,如果不是本身有教养,就是来之前被教过规矩。
郑乘衍大概懂了冯先生的意思,但没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