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的肩头任由他握着,可平时的闻雁书惯会保持距离,绝对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人与自己的长时间亲密接触,连作为他高中三年同窗的裴炀也不行。
“你是不是喝醉了?”郑乘衍问。
谁料闻雁书承认得爽快:“是。”
别人喝醉了撒泼打滚的有,抱灯柱哭爹喊娘的有,伏在桌上声泪俱下的有,郑乘衍就没见过闻雁书这样的,表面上跟个没事人一样,路走得笔直,眼睛也有神,嘴巴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实话,收都收不住:“那个杂志主编身材都走样了,还吹嘘自己能连做八十个引体向上。”
“窗边那姑娘换条项链应该会更加衬托气质,不过我尊重她的审美。”
“其实我今天不想来,结束一周的工作挺累的,还不如回家睡觉。”
“但是你在,我能稍微放松一些。”
郑乘衍心里一紧,问:“知道我是谁吗。”
闻雁书被他拥着往前走:“郑乘衍。”
结婚两年哪见过这样坦诚的闻雁书,郑乘衍摸不透自己此时心中所想,总之舍不得走太快了:“郑乘衍是你的谁?”
闻雁书脸上毫无害臊之色:“老公。”
第10章 愿不愿意
这个称呼由闻雁书嘴里跳出来,是突然的,也是平静的,轻飘飘浮在宴会厅的起伏声浪中,却让郑乘衍感觉一股热潮自身体某处腾升而起,急急地攻上嗓子眼,四窜得他口干舌燥。
有限的酒会时间里,小人物忙着与大企业攀关系,实力不分伯仲的忙着与你我结交,就郑乘衍谁都不想搭理,偏头附在闻雁书耳边听上了瘾:“再叫一遍。”
结果闻雁书喝醉了也还是那副骄矜的德行:“没意义的事说那么多遍干什么?”
没意义?
郑乘衍的手从闻雁书的肩头落下,牵起垂在裤缝旁的一只手。
他得让闻雁书知道这事儿做多少遍都很有意义。
闻雁书的酒品为双方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郑乘衍牵着他寻到主办方告别,羲和的老板倒是考虑周到,直接为宾客安排了酒店的套房。
接待生把他们领到了楼上,期间郑乘衍一直没松开闻雁书的手,等接待生轻轻把门带上,锁舌弹跳的声响像打响了今夜的信号。
“安排代驾比安排客房省钱,主办方是真愚昧还是假无知?”闻雁书靠在房门上等晕劲儿过去,嘴上却还不饶人。
“是为了成人之美,人家精明着呢,能看不出来咱俩的关系?是想等我们……”他托着闻雁书戴婚戒的手,停顿一秒后纠正自己,“是想等我日后欠他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