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拿不锈钢餐盘麻利装好。时青绵说：“先给钱，我去别个窗口看看。”

掏出校园卡往机器上一刷，滴滴滴，余额不足的声音格外让人心惊胆战。

“你卡里没钱了。”阿姨弯腰露出个脸来。

时青绵一看打卡机小屏幕上那串黄色的数字，哎哟，用到一毛钱不剩，啥时候用完的都不知道。得，她手里还捧着餐盘，进退不得。

“微信支付宝可以么？”

“平时可以，今天那扫码机器联不上网用不了。”

时青绵尴尬得搜裤袋，嘿，又搜出一坨东西来。一坨零钱，她想起来了，那天的零钱没用完的，塞回口袋里丢进洗衣机又洗了一次。

“多少钱？”

“菜五毛，米饭三毛。八毛。”

“阿姨我有现金，能给钱吗？”

“可以。”

时青绵一展开钱心中大喜，一张五毛，一张两毛，一张一毛，她可不就有八毛钱吗？赶紧整理整理，皱巴巴洗得发白的八毛钱整理好递给阿姨。还好阿姨没嫌弃，直接就接过去了。

时青绵松口气，呼，避免了尴尬我可真是小机灵鬼。

不过这，还要点别的菜的话，得去充值了。都这个点了，充值还得走到楼下，她还端着这么个盘子……啊算了算了。

本来也不敢吃别的，她这正在清肠胃呢。

时青绵拿了个碗在一旁的汤桶里舀了一碗免费的枸杞叶汤，然后端着盘子找地方坐了下来。

已经肚子饿了，加上打定主意糊弄着吃，倒也没那么难以下咽。时青绵安心吃起饭来。

尉曼初今天上课上得有点晚。她这个学期选了偏微分方程和高等数理统计两门专业必修的大课。数学系的博士生一向人数很少，孔院士更是停招博士生好几年。尉曼初是他的关门弟子，所有的课程都是孔院士亲定或者是亲授的。今天上起课来，最后再讨论一番，时间就不早了。

尉曼初在最左边的窗口点了两个菜，刚要结账的时候，她看见了有学生比她还晚。只见那小女孩仍是普通大学生T-shirt配裤子的打扮，长发垂肩，怀里抱着两本书，帆布包挂在肩上。她的身材非常漂亮，普通的休闲裤和小白鞋都能让她的腿显得细长匀称，比例很好。

她站在最右边的素菜窗口，不一会窗口里递出来一个看起来空空的餐盘，接着就是机器滴滴滴的刺耳声音。尉曼初听见声音多留心看了一眼，就看见那小女孩开始手足无措地掏手机翻裤兜，最后她很窘迫的样子，把几张零钱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食堂打菜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