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柏趁势将身体收回来,然后就见李寒声不知何时捡过那把被他打落的刀插进了杭城的手臂。
李寒声状况很差,身体比宴柏还要虚弱,鲜血已经浸透他的绷带和白衬衫,浑身是血,像是一个刚饮完鲜血却不小心见到阳光的吸血鬼,呼吸局促而微弱。握着刀柄的手也在颤抖,之所以没有倒下,全靠着那股意念撑着。
没有人知道刚刚他看见杭城刺向宴柏时的恐惧。
李寒声拼命忍着疼痛和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一步一步蹭向门口捡起刀,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宴柏绝对不能有事。可他的体力也快到尽头,本来是对准杭城的心脏,却因体力不支刺偏了,只刺入杭城手臂几公分,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杭城不可置信的缓缓转头,看着满身鲜血却仍然漂亮、高贵的不可方物的人,正用尽全力伤害着自己以保护另一个人。
杭城狠心的拔出手臂上李寒声刺的并不深的刀,突然间笑了出来,只有尖锐的声音能感受到他浓厚的绝望“为了他,你要杀我?”
李寒声无视哀恸不已的杭城,靠着旁边的书桌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他目光专注的看向一旁神色复杂的宴柏,露出一个轻的甚至感觉不到的笑容,似是安抚,又带着无限温柔。
幸好,幸好宴柏没事。
“李寒声,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我,或者说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有过一分钟也算。”
“你恨的是我,要打要杀就来,不必再说废话。”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李寒声的专注,李寒声不舍的移开眼,转而恢复了素日里的冷漠。
“回答我!”杭城见李寒声冰冷的看着自己并无回答的意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仍然不死心的固执问道,要为自己这十年的青春要一个答案,今天无论如何必须做个了断。
“唔。”突然,宴柏闷呼一声。
“哥!”李寒声看着杭城一刀捅进宴柏的手臂,瞳孔紧缩。
“你耽搁一秒钟我就会在他身上插一刀。”
杭城听着敲门声逐渐消失,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握住刀把的手慢而狠的在宴柏的手臂上转了一圈,让刀身在宴柏的手臂里刮转,宴柏疼的差点昏了过去。
“没有,这辈子我只爱哥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李寒声看着宴柏疼的咬紧牙关,豆大的冷汗滑落在鬓角处瞬间浸湿了领口,清冷的声音带着心疼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