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柏调整一下呼吸,去浴室拿出一件浴袍,然后走回来将李寒声整个裹住。
见到李寒声俯首帖耳,他并没有一丝快感,宴柏从没想过要折断这人的骨头,哪怕是得知全部真相最想弄死李寒声的时候都没有过。
春日的夜晚绝不算炎热,但宴柏习惯性将空调设置成20度。屋子里的冷空气让李寒声早就冻透了,李寒声看着宴柏转身走开,手指都有些颤抖。
还是不行吗,他放下尊严让宴柏羞辱回来,也还是不行吗?
忽然间,身上多了件浴袍。李寒声抬起头看着宴柏的动作,鼻子发酸,他怎么放得下这样好的宴柏?
“如果你真觉的我们曾经还有那么一丝好时光,我对你的感情还值得留半分尊重,就别再出现我面前。那些过去的事儿,我不恨你,也不怪你,算我们两清了,成吗?”宴柏将李寒声裹住后,叹了口气。
他忽然产生一种无力,宴柏自认算是勇敢。这辈子没逃避过任何事情,可他真的累。
李寒声无休止的纠缠和软硬兼施的厮磨让他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重新撕开。李寒声口口声声的让他原谅,却不知他没有力气原谅。
这几年每个日日夜夜宴柏都让自己繁忙起来。一旦闲暇,脑海里就会响起那些录音,一遍遍重复,那是小时候被宴五六夫妇虐打后关进地下室都不曾有过的恐惧。
李寒声看着宴柏疲倦的样子心疼不已,他紧握住浴袍,蹲在宴柏面前,仰起头固执的看着宴柏“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还爱我吗?”
“我不知道。”宴柏思索了一会儿,有点迷茫,继续开了口
“我觉的我不爱你了,因为我没有一刻想和你复合,这辈子没这可能。可如果我不爱你了,我又不愿看你俯首做小,我宁可你还是那个骄傲清高的李寒声。你说,我还爱你吗?”宴柏漆黑如墨的凤眸浮上一丝迷茫,静静的问着李寒声。
李寒声终于忍不住心里的顿痛,腿上失去支撑的力量,一下跪到了地上,嘴里却还是倔强的说道
“是爱,不然你为什么看不得我过的不好呢?不然为什么我送上门哥都不愿意报复回来呢?”
李寒声喃喃低语,不知在说服谁。
“或许吧,不过无所谓了,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爱一个人是不会变的,怎么可能变呢?”
“我当年爱陆哥,后来不也爱上了你?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李寒声突然抱住宴柏,眼里带着谁也没发现的阴狠“不一样,我和陆煦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