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人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难得有自知之明,不过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她默默叹气,抬眸道:去吧。
算是默认了木蓝的提议,同意她现在去拿自己的衣物和行李。
等到木蓝在众人的视线下,扛着大包小包走进来的时候,李橘白才想起一个被自己遗忘的问题,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现在去搬一张进来,不是明晃晃地说自己嫌弃吗?
她目光投向桌上的包裹,然后起身去整理了一下衣柜,空出一些地方来。
木蓝从善如流的把东西都放进去,然后坐到桌前,数出十枚铜钱来:夫子,这是上次借你的十文钱,那个欠条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然后她就盯着李橘白的动作,看她走到书桌边,打开左边的抽屉,拿出了上次那个小册子,然后又提笔在其中一页上划了一道,最后递过来。
木蓝接过来一看,自己所写的借条内容已经被涂抹的看不清了,递回去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地往下抖了抖,并没有自己写的那张契书。
看来是没夹在这本册子里面,那么是在抽屉里吗?如此只有在下午找机会偷偷拿走了,不然到了晚上,如果因为交不上策问而被催作业,想想就令人羞耻。
身为尚书府大小姐,她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木蓝想得很好,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整个下午都找不到机会不说,竟然又多出一首诗和一篇赋要写。
眼看着一天就要结束,她心事重重地走出课堂,然后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拿起地上的石头,左手举了半晌下不去手。
她吃饭写字的右手啊,为了苟活下去,竟要遭受这么大的挫折。
堂堂尚书府大小姐,不小心被那个狗男人未婚夫暗害了就算了,重生一回还活得这么憋屈。
木蓝心有戚戚焉,最后眼睛一闭,狠狠地砸在了右手的拇指上。
你在做什么?
一道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平常觉得好听的声音,在此时出现无异于是一道惊雷。
木蓝左手举着石头,右手拇指像折了一样,滴滴答答地落下几滴血。
她心里一慌,连疼都顾不得了,转身看着面前的人,艰难辩解道:如果我说,是这石头自己落到我手指上的,夫子信吗?
李橘白盯着那流血的手指,她又不是瞎子,方才看得清清楚楚,是这人自己拿石头砸自己?难不成还有自虐倾向?
跟我去找大夫。不管原因如何,处理伤口要紧。
木蓝期期艾艾地跟在后面,心道这是什么运气,为什么被看到了啊,还偏偏被李橘白看到,紧接着她就想到了更尴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