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你也知道,晚期了,还治什么治啊,只是给你们徒增负担而已。”田源把银行卡塞到女儿手里,他也是前不久才听说,自己的妻子不止一次找女儿讨要过钱,心里的愧疚更大了,“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以后还要嫁人,总不能什么都靠对方……”
“爸。”郝书尧很反感结婚这个话题,她不希望感情是建立在以结婚为最终目标上的,“我不结婚。”
“那怎么行呢?女孩子一个人在外是很不安全的,赶紧找个可靠的人嫁了才是对的。”
“你先休息吧,我也该回学校了。”
话题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再留下去只是徒增苦恼罢了。
医院的停车场塞得满满当当,出出进进的人堵成了一片,郝书尧只能坐在驾驶座上,百无聊赖地盯着昏黄的路灯,突然见到几颗闪亮亮的小碎屑,洋洋洒洒落下,转眼消失不见。
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雪,是初雪。
车窗降下,郝书尧把手探出窗外,感受着雪花落在手心的丝丝凉意,转瞬成了一滴滴水珠,聚集在掌心。
电话突然响起,把她从对初雪的沉浸中拉回现实,是向喻秋:
“晚上好,吃饭了吗?”
“还没,你呢?”
“吃着呢,诶我跟你说,我想到怎么搞这个校长了,他背后不干净,从他下手应该可以顺便把地方报道的事解决了。”向喻秋喝着粥,嘟嘟囔囔的,“老田好点了吗?”
“好多了,他让我把钱先还你。”
“嗯——不着急不着急,你先拿着,等我回去再说。”向喻秋的笑容在看到赵婕往粥里撒糖的时候瞬间凝固了,“你喝粥怎么还撒糖啊?”
“什么?”郝书尧以为是在跟她说话,一下没反应过来。
“没有,我说赵老师,她喝粥居然加糖。”
郝书尧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她完全可以当作没听到,可都这个点了,她俩为什么还在一起?
其实两人刚刚去了趟报社,结果吃了个闭门斋,正一脸愁苦找了家快餐店喝粥呢,一会儿就各回各家了,根本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你快回来了吗?”
“我不清楚诶,具体还要看我妈那边请的人什么时候到了。”
向喻秋当天就把那个宫校长的事告诉了妈妈,没想到梁柒月听到她和赵婕单独去了罗安市的时候,直接把她一顿臭骂,都是在替郝书尧生气。
不过她生起气来并不会持续多久,就是警告了女儿别搞骚操作,不然回来打断她狗腿。
在思考一番过后,还是决定拜托一个专业人士去帮帮女儿,因为在她心中,以小秋的脑子,是根本斗不过那个城府颇深的宫校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