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愤怒的是,自己一直敬重的父亲,竟然会跟着母亲一道来骗自己。如果不是向喻秋,她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要和妈合起伙来骗我?”
“怎么了?”田源看着女儿的表情突然哀伤起来,心里忍不住一紧。
他在朋友口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凶巴巴的铁拳教练,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可所有这些习惯并没有被带到生活中,在家他一直是个体贴的丈夫,可一直都没有变成他心目中那个高大的父亲。
从女儿五岁开始,家中的长子也三岁了,他逐渐发现,妻子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有些许不同,可也没太在意,权当是家人对年纪最小的孩子的偏爱。
可等书尧渐渐升入初中,田源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妻子已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重男轻女倾向,所以那段时间,女儿的情绪肉眼可见般消沉下去,差点便一蹶不振。
现在女儿大了,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女性,可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他清楚,如果不是他过度纵容妻子的行为,这个孩子也不会这样。
“您知道妈拿着这份诊断书装病问我要钱的事吗?如果不是向喻秋留了个心眼去查了一下,我恐怕就被彻底骗了!”
“哎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
“好了!”田源总算搞清了来龙去脉,本来就精神不佳,更听不得吵闹,当下呵斥了妻子一句,没想到对方还委屈的不得了。
“老田!怎么连你也怪我,还不是你那个徒弟铁公鸡一毛不拔,打伤了我的可是她啊!”
“妈,向喻秋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拎得清,不会平白无故施舍你钱的。”是啊,向喻秋是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是个能为了帮别人把自己搭进去的热心肠,所以怎么能容许这样一个人被污蔑。
“你……”郝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病房门被拉开,郝毅枫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显然是刚风光完。
“爸,您怎么了,还有姐,你怎么也来了?”
“骗子,别叫我姐,我嫌丢脸!”
郝毅枫本来就对眼前这副家庭团聚的景象一脸懵,被这一骂,更懵了,转头去求助郝妈妈:“妈……”
郝妈妈收到信号,赶紧上来打圆场,得说不愧是母子,脑电波对上的速度相当快:“老田,你看孩子工作都不忙了急匆匆赶来,你就别绷着一张臭脸了。”
“书尧也是放着工作不做来的!还有你闻闻这小子一身的烟味儿,他工作个屁!”田源现在火大的不得了,这也是他第一次想明白:在他不作为的这些年里,女儿受了不少委屈,“好了,书尧留下来跟我说会儿话,你们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