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不怎么说话的姐夫,这回倒是说了句:“哎呀,乔乔,我看你也挺喜欢嘻嘻笑笑的嘛,自己生一个多好!嘻嘻、笑笑,你们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呀?”
“弟弟!”
“妹妹!”
两小孩哪懂大人话里的暗流涌动,只管童言无忌。
我睨了姐夫一眼,心里已经翻起一个大白眼。
南卉正好在一旁的餐桌上收拾着残局,一听姐夫这么不懂事,一个快步走过来拍他一脑袋:“高凌风,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说错啥了我?痛死了。”高凌风人高马大的,就是有点傻气,我可一直想不通当初南卉是怎么看上他的。
他们结婚七年,我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就问了南卉,她没告诉我答案,只说,人呐,总归要踩一回狗屎才知道走不走运。
然后,便一脸慈爱地望着当时才刚满2岁熟睡着的嘻嘻笑笑。答案已经写在了脸上。
这一晚,一家人终是坐在一块儿,一起迎接了零点钟声的到来,窗外的烟火瞬间噼里啪啦映亮了黑色的天际,热闹非凡,是独属于过年才有的喜庆。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烟火在每个人脸上都映照出了各自的神情和颜色,此刻无人交谈,任谁都能感觉空气中刻意克制的一丝异样。
熬过了迎新的时刻,冯雪梅体力不支,先行起身回了房,南卉陪着一起进了房。
我回头,看见房门虚虚地掩着一条缝,二人丝丝窃语的声音隐隐传出,过去了好一会,南卉才从房里退出来关了门。
经过一夜的应付,我也早已累乏,直到她走近,我起身道:
“姐,我就先回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哎,乔乔,阿拓,妈晚上的醉话,你们就别放在心上了。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有空就多过来陪陪妈。”
“没事儿,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江拓应承道。
过了年三十的午夜,路上鲜少车辆。
江拓开着车子疾驰在回家的路上,我坐在他的副驾上,一路无言,闭目养神,鼻息间有车内淡淡的烟味。
呲呲——
手机震动。
我掀了掀眼皮子查看一眼,是子星的消息。
是一张图片:黑暗中,子星的手持着一根燃烧着的仙女棒,闪烁的火光映得五指分外柔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