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才缓过来起身去冲了个澡,因为暖气很足,没穿内衣,只换了身丝质的薄睡袍就出来了。
恰在此时,“咚咚咚——”叩门声响起。
“谁?”这酒店的房门没有猫眼。
“我。”
我下意识抓了件毛衣外套披上后才去开门,玄关顶上闪烁的小灯还没关上,一闪一闪的十分诡异,子星抬头瞥了瞥,进门小半步伸手去关了。于是玄关这块儿又相对黯淡了些。
我站着没动:“怎么了?什么事?”
“我房里热水器坏了,来你这洗个澡。”子星一本正经地说明来意。
我半信半疑:“你跟前台说了没?让水电工来修。”
“太晚了。”
“那……那你去隔壁于菲菲那吧。我累了,想睡了。”
“于菲菲睡了。”子星快嘴道。
“那……”
还没等我说完,子星已然厚着脸皮从我身边挤进来了,走到暖黄的亮处,站在床边,泯然一笑:“我就要在这洗。”
“那你赶紧的,洗完了回去。”我一阵无奈,不自觉又拢了拢滑下肩膀的外套。
子星捕捉到我的小动作,视线从我脸上逡巡到我锁骨以下,好像发现了什么,一丝不自然闪过她的眼睛后,才又抬眸看着我小声嘟囔:
“嗷,我又不会赖在你这。”
这哪还是刚刚那个台上气场一米八的子星,不就是个耍无赖的小屁孩……
单人间的浴室和大床之间,是一层磨砂玻璃,我一直不明白这种设计是为了什么,营造氛围吗?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子星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凹凸显现,房间就这么大,我的视线简直没处搁,披着的毛衣外套更加惹得人潮热,索性脱了,钻进被窝,远离浴室这一边躺下。
还不够,侧身拉起被子蒙住了耳朵,才稍稍隔绝了些。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门开了,子星从一股氤氲的水雾中,携着沐浴露的芬芳,晃到房间靠窗的这边。
余光中,能偷偷看见她瘦削的身躯套在一件有点长的白T恤里,笔直的两条腿光脚杵着,一弯腰,黑色的小裤无意露出了边角。
她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到前面,拿着纯白的大浴巾搓来搓去,沥去水分,然后又唰地一下,动作干脆地把头发往后一甩,边拿梳子顺着边问我一句:
“睡了?”
我微微动了动脚,没回。
子星了然,插上电吹风,热风“呼呼”地吹,她五指拢着头发抖动着,洗发水的香味瞬间弥漫萦绕在这房间的边边角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