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过话说,你都33了,你们还不打算要孩子?”秦岚转头看我,认真问道。
“不知道,没打算,也许丁克吧。”
我皱了皱眉眼,心说真的没想好,也没准备好。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出来了就回不去了,责任也挺大。我还没想明白呢,和江拓结婚到底是解脱还是牢笼啊?
“哈?不是吧?你妈估计要疯。”秦岚被我的说法震惊。
虽然时下,越来越多的夫妻选择丁克。
一开始一口咬定,但人到中年,又担心起晚年孤苦,后悔的人也不在少数。
更不必谈,大多数家庭的老一辈儿还是思想传统,哪能轻易就接受丁克呢。
秦岚说的不无道理,我妈估计要疯吧。
她是老传统,又比较强势,女人的一辈子该怎么走,她好像有自有一套道理。
我不想谈这个,笑了笑,沉默一阵。
秦岚是话痨,大多时候是她拣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聊着,我听着。
自顾自聊着,慢慢地,她仿佛进入了呓语的状态。
我转头看她,秦岚蜷着身子,已然睡着了。
这时,小团里的人也打打闹闹着进来了,瞥见秦岚睡着了,欧洲人还算礼貌,复又安静下来,男男女女都小心翼翼地都爬上了大通铺。
窸窸窣窣一阵,彻底寂静了下来。
茅草屋着实简陋,四面透风,我其实不大适应,且入了夜,空气有些冷冽,实在睡不着。
不知哪里的鸡打鸣了,心说快天亮了吧。
拿出手机看了看,才两点多。周遭都是深沉均匀的呼吸声,夹杂着各国人士的汗味,大通铺下的泥土味,还混着些说不清的怪味道。
我想爬起来去外面透透气,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大通铺。
大概有些许动静,秦岚微微动了动身子,但似乎没被吵醒。
我轻轻呼了口气。
“去哪儿?”突然有人轻声问。太黑了,没什么光源,那人坐在对面靠门边的铺子上,看不清脸。
但我知道只能是子星。
“厕所。”我轻声回。
“我陪你。”子星说着,也已经下来了。
“不用。”心说,真的不用。
“太黑了。我陪你去。”她有些固执。
我默然,不再作声。兀自走出了茅草屋。
说是厕所,其实也就是个简易遮羞的草棚子,不远,但要走一段泥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