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凤俏寻到龙亢书院来找周生辰,但是又不确定他人到底是不是在此处,只说来找人,却不说来找谁,被人拦着不让进,凤俏一个心急与拦着她的学子推搡了一下,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用力,没想到就将人的胳膊给卸了下来。
“凤俏!”
“是北陈的凤将军!”
“是那个夕落夜袭朝升破城的女将军!”
学子们中间又是一阵骚动。
“原来是凤将军,久闻凤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桓愈抱拳还礼。
南萧尚武,就连书院这种地方都设有箭场,可见文人心中都有提笔安邦,纵马定国的志向,在凤俏来之前,众人并不知院中这位贵客是小南辰王,如今不仅小南辰王近在眼前,连那战功赫赫的女将军凤俏也在,学子们纷纷激动起来。
就连那被卸了胳膊又装回去的那位,看着自己的胳膊,想着这可是被凤将军卸掉又装回去的,心中都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在书院里都是昂首挺胸的走来走去,眼睛高过每一个学子的头顶,仿佛在说:
你们也想跟凤将军亲密接触一下吗?卸胳膊又装上的那种。
凤俏来找周生辰是有正经事的,萧宴被老皇帝缠住脱不开身,叫凤俏过来通知自家这位殿下,明日就是幸华公主的大婚之日,他这个送嫁来的皇叔,好歹要露个面才是,不能光顾着自己逍遥快活,就把所有的事全扔给和尚一个方外之人来应付。
“我看萧宴出面就很好,南萧皇帝什么都听他的,他说一皇帝都不说个二字,不如我也跟你们在这里一直住到回西州好了。”凤俏讲完自己的来意,一路走过来,这书院她喜欢得很。
“凤将军若是喜欢,自然可以小住几日。”桓愈欢迎得很。
“还是尽早下山去吧,回去告诉军师,明日幸华大婚,我自当要去的,他若不想费时与皇帝斡旋,不必理会就是了,我南辰王府的军师,无需在南地虚与委蛇。”周生辰说道。
“是,师父。”凤俏立刻应着。
桓愈看了看漼时宜,又看了看凤俏,慢慢地脚步落在了三个人的后面,轻摇着纸扇,笑了起来。
“师父为何发笑?”小徒弟见自己师父又神经兮兮地笑,定是又发现了什么。
“你瞧瞧,这位凤将军也是他的弟子,当初他带漼姑娘来的时候,也说是弟子,可你看出这两位弟子的不同之处了吗?”桓愈低声道。
“看得出啊,贵客对漼姑娘更温柔些。”小徒弟道。
“非也。”桓愈摇摇头。
“那是何处不同?”小徒弟追问。
“不同之处就在于,当初对漼姑娘,他嘴上说是徒弟,可眼神却未当作徒弟看待,可如今你看,这凤将军在他身边,他无论言行举止,哪里都像是个师父了。”
桓愈说罢,又是一笑:“我的眼光,可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