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霜其实大概猜到了那刺客的来历,只是不明白圣上为何会突然对纪良娣下如此毒手,听太子这么说,便知道其中另有内情,她只好按捺下来,问:“那纪良娣身后之事……”
顾玄启沉吟了下,道:“纪良娣虽是服毒自尽,但念在她素来守礼,还是以良娣之礼下葬。”
叶从霜听太子将纪良娣之死定性为服毒自尽,便知道其中内情不是她该问的,忙应道:“臣妾这就去办。”
顾玄启见太子妃准备退下,还是开口叮嘱了一句:“今日东宫未曾有过什么刺客。”
叶从霜怔了下,还是应声道:“臣妾记住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太子妃走后,避到内殿的宋蝶才走了出去,见外殿中只剩下太子一人,忙走了过去。
这一走近,才发现太子神色有些沉重,还夹杂了些许愧疚,宋蝶知道他这是在为纪良娣之死感到自责,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经此一事,她才知道帝王心可以有多狠。明明昨日还在假山中和纪良娣你侬我侬情深意重,今日却能毫不犹豫命人取了纪良娣性命。
可这个帝王不是别人,而是太子的父皇,听太子说他自幼是圣上亲自教导长大的,父子之情自然非同一般。
圣上今日不计较太子擅闯御书房之罪,只处死纪良娣遮掩和纪良娣的不伦之事,说明圣上对太子还是颇为看重的。而太子殿下将纪良娣之死定性为服毒自尽,又何尝不是在为圣上遮掩呢?
整件事里,只有纪良娣成为了牺牲品。只是不知道那个诱导纪良娣与圣上不伦之人究竟是谁?偏偏刚才香环没说完就毒发身亡,这幕后之人怕是一时半会儿挖不出来了。
“殿下还是别太自责了,您派了人去救她,只是没来得及罢了。”宋蝶试图安抚太子。
“香环说得对,若孤那日没有走出宜秋宫,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顾玄启自责道。
“这不怪殿下,您走进宜秋宫之前,也不知道自己闻不得那异香啊。”宋蝶说完,又道:“何况,这东宫那么多嫔妃,您就算会分.身术,也宠幸不过来啊。”
顾玄启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瞥了她一眼道:“等过些日子,孤会请旨将东宫未曾承宠的嫔妃都放出去。以后选秀,东宫也不会再进新人。”
宋蝶本来只是随口刺了一句,没想到太子会做出这个决定,一时有些愕然,下意识地问了句:“那苏良娣呢?”
顾玄启倒没想到她还对苏良娣耿耿于怀,无奈道:“自然是一起放出宫了。”
宋蝶本该欢喜的,却又笑不出来,实在是纪良娣之死太沉重了。
顾玄启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温声问:“今日可是吓着了?”
宋蝶点点头:“本来快出宫时被带到甘露殿还被圣上审问已经够吓人了,殿下突然闯进来为了妾身顶撞圣上,妾身就更害怕了,怕圣上会严惩殿下。以后殿下还是不要再为妾身顶撞圣上了,万一真的惹怒了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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