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韵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她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眼神呆滞,一动不动地坐着维持了一整天。
关颖寒端着鸡蛋面推门进去,在她身边坐下,夹一撮面条凑到若韵唇边:“若韵,吃点东西吧,不然待会坐车会发晕。”
林若韵缓缓抬眸,抬眸那一瞬间的悲伤浓得快要将人溺亡。她略微涣散的眼珠只轻轻动一下,又沉默地垂了下去。
关颖寒心头突然一阵阵紧缩疼痛,她伸手将林若韵拥入怀里:“若韵,你别这样,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林若韵任由她抱着,像个木偶般僵着身体,她封闭在自己的世界,没有给关依寒一点点回应。
关颖寒心痛得无以复加,她也知道不能让若韵长时间处在这种自我麻痹,自我催眠的情绪里,她咬了下唇,狠狠心逼自己说出口:“若韵……你醒醒,奶奶已经死了,要是她在天有灵,知道你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那她的灵魂也得不到安宁啊……”
这几句话像雷一样在林若韵脑中炸开,她猛地推开关颖寒,死死捂住耳朵,眼睛一片猩红,崩溃地喊:“不许再说了,我不要听!你走,走开!”
关颖寒被她这种歇斯底里的情绪吓到,本能地往后退:“好,好!我不说,若韵你别激动,冷静点……我走……你冷静……”
关颖寒经历过商场的起起伏伏,也曾在生死边缘上徘徊过,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束手无策。
何院士不止一次跟她说,若韵是心里障碍,想要清除她心里的创伤,就必须撕开伤口,把腐肉剜开割掉。
可一想到要扒开若韵的伤口,她的心就像被利齿啃咬,疼得难以自抑。
她宁可自己疼也不愿意若韵再受伤。
关颖寒脱力似的往外走,经过阮妈妈家客房时,听见江慧和秦敏提及若韵的名字,她的脚步顿在原地。
“敏姐,你就别白费劲了,关二爱若韵远胜过她自己的命,她连‘失火“两个字都不准人在若韵面前提起,怎肯同意你这么做?”
秦敏也是担心林若韵,声音略显焦灼:“可是再这么发展下去,后果会越来越严重,何院长,您之前说过有类似的案例,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时,何院长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之前接触过几个这样的病人,多少都会有精神问题,轻则会疯,会傻,也有的会长期昏迷,最严重的的那个……最终因为抑郁而选择自杀。”
“咣……”
关颖寒手臂震颤到连碗都端不稳,她冲到何院长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颤声问:“你说若韵会……”
何院长浑身一凛,吸口气继续说:“二小姐,现在能帮林小姐的只有您。秦小姐的办法虽然有些残忍,但目前来看是最有效最安全的办法,您一定要让林小姐接受事实,否则情况会越来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