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破这种茫然又失落的局面,他们才会接受孟珺的提议,带着少年来医院处理伤口。为的就是让自己亲眼看到现实,好早点清醒,脱离这种难熬的状态。
至于孟珺,她对申浩然的信任不比这两个年轻人少,受的刺激显然也更大。事情发生的时候,直接拒绝听申浩然的任何解释,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莲花小区。
并表示短时间内不愿意再见到申浩然。
只留下他们两个照顾席涉,并一再提醒,如果有需要的话,让他们跟随孩子去警局报警。甚至借他们之口转告席涉,不需要害怕,公司不会对这个人有半分包容,也会尽全力帮助他讨一个公道。
原本以为他们是施暴者同伙,还对二人颇有芥蒂的医生暗暗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纱布和消毒棉球,再次确认道:“需要报警吗,孩子。”
陆驰缓缓抬起眼,苍白憔悴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一双空洞的眼睛微红,睫毛湿漉漉的,整个人还处在一种受-虐后的茫然状态。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好低下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
在场的三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望。
虽然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受到迫-害的一方因为某些原因不敢出面指认,才导致这样情况愈演愈烈。这个结果他们也都想到了,毕竟少年身上的伤口一看就不是一时半会造成的,如果能求救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但亲眼看到孩子放弃追责,他们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
几个人互相摇头叹息的时候,陆驰低垂的眼睫下不动声色地凝出一丝冷意。
大鱼还没有钓到,怎么能提前收网。
一直乖乖坐着,不敢说话的A01:“..”
——
将席涉重新送回家里之后,两个年轻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莲花小区,临走前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电话留给席涉,告诉他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们。
能帮到的地方,他们也绝对不会推辞。
陆驰接过记了电话的便签纸捏在手心里,缓缓朝他们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女生的眼睛已经有些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再次朝席涉挥手,依依不舍地走进电梯。
陆驰站在门口,一直等到电梯门关上才重新退了回来。
屋内很安静,申浩然带着席梦兰去跟公司里的人解释了,无非就是要想尽办法把所有的责任从自己身上推开,努力洗白。
但显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一边把记着电话的便签纸妥帖地收在上衣口袋里,一边抬起手肘将脖颈处的纱布撕开,露出纱布下光洁完好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