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答应了幕程维的请求,愿意在岑尧面前帮他说话,岑教授依旧不适应同性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更不能接受两个大男人之间说这样近乎露骨的情话。
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儿子。
“是是。”幕程维立刻点头,微微松了口气。
“以后?”陆驰忍不住轻笑一声,缓缓抬起眼看向不远处的岑教授,眸光微冷,“我都把话说的这样清楚了,您还觉得我应该跟他有以后吗?”
幕程维的脸色微变,垂在一侧的手指缓缓收紧。
“当初走这条路是你选的,一直犟着不分手的也是你,”岑教授猛地抬高声音,不知是因为气盛还是心虚,声音里藏了一丝颤抖,“我只是想让你从一而终,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您当然没有错,您是高高在上的岑教授,怎么会有错呢?”陆驰平静地看着面前老人,缓缓地说,“我没有按照您的期许一直优秀下去,没有让您做一个被人敬仰的影帝之父,是我的错,也是妈妈的错。不接受您的建议,在戒同所里继续忍受电击和那些所谓的治疗,也是我的错,同样也可以是妈妈的错。因为妈妈生了一个这样叛逆不听话的我。而您,依旧是那个「纯洁无暇」的岑教授,对吗?”
“你!”岑教授猛地站起身,抬手指向岑尧的时候指尖都在发颤,“你这个逆子!”
“您岁数大了,不宜这样动怒,”陆驰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外套,“我这个逆子就不多留了,也省的让您看了心烦。”
语毕他转身离开客厅,走向玄关。
“岑尧!”岑教授气得脸色涨红,声音带着不受控制的怒火,“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扇门,以后就别再回来!”
“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陆驰停住脚步,低头开始换鞋,“三年前,在我的病床前,您亲自说的。”
换好鞋后,他俯身捡起刚才穿过的拖鞋,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岑教授,轻声反问:“您忘了吗?”
岑教授的身形微微一震,所有的怒气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缓缓地瘪了下去。
那些藏在记忆里不愿意回忆的过去,不受控制地再次出现在眼前。
三年前岑尧从戒同所脱身的时候,是被阮青和小陈抬出来的。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整个人都瘦脱了相,身上都是被电击后的痕迹和不知名的淤青。头发蓬乱,眼神呆滞,看到阮青的时候,连人都不会认了。
阮青红着眼把岑尧送进了当地的私人医院,却在身体刚刚好转之际,被岑教授发现踪迹,并且试图再次将岑尧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