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合十,垂眸无声念咒, 眸光带着无情无心的悲悯。
确认吴婷已经睡着,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时间指向21点。
这时间虽然不早, 但也不算晚。至少他是半点困意也没有, 还十分清醒。
净尘想到自己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便决定不要浪费这样的时间。
“就去妇产科看看吧,应该会有收获。”净尘在心中想,他之前心中便已经种下种子。
很久没有出现的司过发现净尘目标非常明确的路线后,出现了明显咽口水的声音:“还是别一个人去吧,医院就够恐怖的了,还是妇产科……很危险耶。”
如果是司过口中的危险,那一定不简单。
但净尘只是依旧眉眼带笑,表情一丝未变地将背包中的赤钵拿出来,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钵身上轻轻一弹。
“有他在,怎么会怕?”
赤钵发出的动听波音像是回应了他的信任,悠扬且深邃。
就连司过也觉得不可思议,赤钵和净尘契合度实在很高,是大多数人都望尘莫及的。
净尘就这么单手赤钵,步伐轻松地往妇产科的方向而去。
确切说,他不是想找妇产科,而是想找到妇产科的某个人。
大约十几分钟后,他就已经站在只来过一次的地方,身上的校服衬托的他与这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
住院部的灯光还稍微充足些,科室这边却灯光昏暗,像是在节约电源,惨白的灯光就如果溺水而亡的人白的发灰的皮肤。
“要看运气了,不过这么安静……应该是运气不大好的。”净尘低声道,他本以为应该会有人值班,但现在看来这里空无一人。
果然是来的太少,对医院不太了解。
净尘低头还能看见自己淡淡的影子,在稍作停顿后,他继续前进,现在……也已经没有回头的路。
来时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堵墙。
周遭的格局也跟着发生变化,连向前走的路也消失,变成了一间没有窗户,四周封闭的手术室。
而眼前却正上演着一场手术。
全副武装的女医生正拿着手术刀将手术床上的女性肚子剖开,虽然因为口罩的遮挡看不见脸,但想必表情一定是机械性的麻木。
而躺在病床上的孕妇正被严严实实绑着,十指用力反抓着身下的床,因为剧烈且难以承受的疼痛而指节发白。
看样子是没有麻醉的,而且还因为痛到极致连惨叫都发不出。
“啊,死了……”医生有些失望地将手术刀递给身边的护士,声音比刀身还冰凉,“质量真低,你并不是合格的「母亲」呢。”
手术台上的女人在这种没有麻醉的手术中,却意外地没有痛晕或者失血过多死亡的迹象,即使她涌出的鲜血已经到了超越人类极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