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让明宴去做那些重要的工作,只怕不出三个月,偌大的公司就该分崩离析大厦倾塌了。
明欢并不是非要自己把持着明氏不可,若是弟弟真有能力,她自然愿意让贤,退居二线辅助。
但问题是弟弟连守成的能力都没有。
明氏是他们能够安然生活的底气,明欢自然不希望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将这份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底气和后盾随意推出去,叫人当玩具似的一脚踩塌。
于是明宴就这么在明氏基层的岗位上来回辗转了足有两年的时光。
就连跟他同时间进公司毫无背景的同学都比他多升了一级。
那些不满与落差自然而然地便积累了下来。
恰好明氏正处于关键的上升期,明欢忙得脚不沾地,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关心弟弟的心理问题,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弟弟已经开始不满地问她“为什么我不可以”了。
明欢直白地告诉他原因——只是单纯地因为他能力不够罢了。
她也始终支持弟弟转行,现在他有钱有闲有底气,什么时候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都不晚。
明宴却发了脾气,说明氏就是他想要的事业。
随即便摔门出去。
明欢愣了许久,扭过头去看旁观的母亲。
母亲沉默良久,最后低低地叹了口气,也说明欢不对。
明宴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是明家的大少爷,明总的亲弟弟,照理来说这样的身份到哪儿都该被捧着。
那些朋友确实也总是拍明宴的马屁。
然而再问起在哪儿高就,能不能托关系帮个忙,明宴只能尴尬地沉默。
他总不好告诉别人说,他在亲姐姐的公司里做着最底层的工作,也就比同期的实习生稍微好一些。
周围拍马屁怂恿的人多了,明宴心底的落差也就越大,甚至逐渐盖过了他的初衷——
只是想帮姐姐分担压力。
那些抑郁不平又渐渐勾出旧时阴暗的猜想。
明宴开始想,姐姐最爱的或许就是那些权利,什么家人、亲情,只不过就是她不择手段的借口罢了。
所以她才连一点点的小权利都不愿分给他——她口口声声说爱着的亲弟弟。
古话说不患寡而换不均,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旧时都受到父亲的磋磨,明欢就算“舔”,也是失去了尊严的屈辱,明宴即便误解她的时候,也会感觉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