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向曦的声音越来越高,怒意也越发明显,好似对面的雁归秋已经做出了欺骗他人感情的事来。
“你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阿鹤姐姐人好,才不与你计较,你怎么能利用她的温柔去伤害她?!”
“谁说我不喜欢她?”雁归秋掀了下眼皮,“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那不过就是见色起意!”覃向曦不屑地反驳。
“照这么说,像你这样默默隐忍暗恋多年的才能叫喜欢吗?”
雁归秋话里是嘲讽,覃向曦一噎,但随即沉默不语,却是默认了。
“可这‘深情’你想演给谁看呢?这么多年连朋友也不是,既没能帮到她什么,也没让她觉得开心,除了感动自己,还有什么用呢?”雁归秋问。
她越说,覃向曦脸色越红,最后连眼眶也湿润了,像是被气到失语,“我、我、你、你”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反驳角度。
江雪鹤不喜欢她是事实。
原先覃向曦将她视作纤尘不染的女神,高岭之花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她也不会觉得太难受,只是偶尔会嫉妒女神身边走得近的朋友。
但陡然间冒出来一个雁归秋,此前素未谋面,见过一次便打成一片。
江雪鹤疏离地将覃向曦拦在店门口,却能叫雁归秋随意出入自己的私人领域。
更别提语气之中那点无形的亲近与柔软,与面对覃向曦时的公式化礼貌截然不同。
覃向曦并没有真的蠢钝到连这样的差别都感受不出来。
就见过那么一次,就认识这么几天时间,既非认识多年交往亲近的好友,也不是志同道合的同行,眨眼之间就好像成了旁人都插不进去的密友。
两厢对比,覃向曦好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局外的跳梁小丑。
覃向曦觉得不解,觉得不甘,觉得委屈。
但到爆发的最后,雁归秋语气冷淡地一通反问,她却又连发火质问的勇气都逐渐消退下去,只是反复呢喃自语着:“为什么?”
覃向曦眼眶通红,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滚落下来。
来往的路人注意到她们的争吵,有些已经忍不住驻足围观,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手机。
不明真相的人目光落到雁归秋脸上,已经是带着几分谴责了。
乍一眼看过去,倒也确实像是那个身材娇小的姑娘被她欺负哭了。
雁归秋反倒冷静下来,看见覃向曦那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是对自己。
她跟覃向曦计较什么?谁知道这位小公主的“喜欢”是不是也是剧情的恶意呢?
毫不知情地被剧情推着走,说来也不知道算不算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