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占有。”他解释着。
“簌簌,如果我不把他们清理掉,你还能看得见我吗?”宿需感觉自己被她抓住了命脉,他胸腔溢满了名为伤心的情绪。
他颤抖着又开口:“即使是现在,没有别人,你也是,是看不见我的吧?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想象你不在我身边的未来。”
他悲悯地望着少女,只期盼她能给予一些爱给他。
周簌垂下眼眸静默着倾听,只揪紧了手边的毛毯,抓得皱巴巴的,如同她此刻的心。
宿需心里直发涩,他抬手捂了捂眼睛,直白道:“我不会放弃你的,我做不到。”
周簌抬头看见宿需小孩子一样抹眼泪的样子,有点不合时宜的想笑,她倾身扯下他遮掩的手。
“我昨天的梦里,你也在哭,我不想看你哭。”
她像昨天宿需对她那样,也轻轻抚过他的眼尾。
“宿需,你可以不要再这样病态的在我身边吗,我可以看见你的,你足够耀眼。
你知道我不喜欢被控制,我还不喜欢被你病态的占有,不喜欢你毫无自我的待在我身边,不喜欢你以这样的方式喜欢我,这些,我通通都不喜欢。”她无比认真地陈述。
其实宿需一直都清楚她不喜欢,只是从未如此强烈直白地感受过她的抵触与排斥。
宿需知道,他最恐惧的时刻还是到来了,他无声无息落着泪。
他想,他这次真的要失去她了。
在她剖开自身,终于说出她真正抗拒的实质——他的喜欢,也就是他个人本身,从这一刻开始,他再也无法装作不知情,继续在她身边让她循环往复地痛苦难受。
他做不到让她不痛快,只能选择自行远离她。
他又垂首拿手捂住眼睛,沙哑着声音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这么久以来,让她不痛快。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始终拿手捂着眼睛,半晌过后,他终于扬起脸,那瞬间,周簌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簌簌我可以再抱抱你吗?”他轻问。
周簌盯着他须臾,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失笑着正要俯身靠近却被他扑上来抱了个满怀。
他紧紧搂着她,沉浸在最后一霎的温情里。
十二个小时前的决心被自愿抛到了脑后,他彻底,不能再站在她身边了,尽管,还是好不甘心。
周簌被他围抱得实在不好受,她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也还是没有推开他。
宿需颤抖着埋入她颈窝,贪婪而眷念。
良久,他松开了周簌,眼睛还有些红,他仔细盯着她好一会儿,久到她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异样,不禁抬手摸了摸脸。
“嗯,有片纸屑。”宿需笑着帮她揩去,顺势捏了早上就想捏的脸。
他又倾身吻了她的额头,轻声说:“你午睡吧,我回教室了。”
宿需帮她带上门,离开了休息室。
周簌闭眼沉沉睡在沙发上,她知道她脸上根本没有什么纸屑,她知道宿需根本没走,肯定就在舞蹈室附近守着。
她也知道,这次,是宿需打算远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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