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夏, 雨下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在晌午时分停了下来。
百无聊赖的赵清芷在清雅轩窗前闲读,她嫁进静王府已经一个月有余了,从未生过半点欢喜。
赵清芷轻轻一叹, 合上书, 看向窗外,只见两只鸟儿在池塘边飞来飞去, 十分有趣。
不远处, 刚回来的江景乔瞧见这一幕, 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绕到清雅轩后面,飞到琉璃瓦上, 趴在了赵清芷所在窗前的屋檐上,从怀里摸出那条特意为赵清芷寻来的好东西,悄悄地往下放。
赵清芷正看着那对鸟儿, 忽然见窗顶坠下长长的一条,顿时吓得向后微仰, 好在入府一个多月被江景乔吓出经验来了,她克制自己, 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冷静地绷着身子定睛看去, 发现原来是条假蛇。
这府里,敢这样吓她的,连日来, 也只有她所嫁之人——当朝陛下的胞妹、大周静王殿下江景乔。
果然,下一秒印证了她的猜想,一个人头倒立而下, 坠在窗户中央。
江景乔倒挂着,笑盈盈地看着窗内的人,道:“爱妃,一别两个时辰,真叫本王在外想的紧呢。”
赵清芷见江景乔露面了,纵然身子不适不想起,也不得不轻拢裙摆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朝窗外倒挂着的半个身子的人福身。
“殿下。”赵清芷缓缓启唇,只有两个字,对于这痞王嘴里说的不着调的话是没有半点回应,江景乔出去两个时辰会想她?她是连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啧,爱妃的胆量真是与日俱增,如今见了这大长虫都能面不改色。”江景乔心里一阵阵懊恼,她就不信这世上就没东西能让眼前这个一直面无表情的女人害怕的,“不如爱妃偷偷告诉本王,究竟什么东西能让爱妃稍稍惊俱一点?哦,本王好让下人们替爱妃清理干净,免得爱妃受惊。”
信你个鬼!赵清芷轻飘飘看了江景乔一眼,相处这一个多月,对方可没少拿那些个吓人的东西吓她,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她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痞王,今日一出,明日一出,也不知何时是个头,这日子过的一惊一乍的,她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命活过今年。
“臣妾怕的东西太多了,想来是清理不干净的,殿下便不必费心了。”赵清芷说这话,心里是有怨气的,便是不小心真的得罪了这位祖宗,何至于三番五次来吓她,这么大的一个亲王,心胸是真的还没有针眼大。
江景乔扬了扬眉,她也知对方不肯告诉她,她偏不信邪,她非找出个能让赵清芷害怕的东西来不可。
“爱妃不领情,本王就不操心了。”江景乔说罢抬起上半身,从赵清芷的眼前消失。
赵清芷见人走了,这才抬起手轻轻捋着自己的心口,她迟早要被江景乔吓出病来不可。
江景乔也是没有让赵清芷’失望‘,三天后,赵清芷坐在梳妆台梳发,梦洁拉开梳妆匣下面一个小抽屉,刚要伸手取钗环,发现一只癞蛤蟆跳了出来,顿时吓得大叫起来。
赵清芷哆嗦两下身子,绷紧脸,斜视那只癞蛤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只丑东西从梳妆台跳了下去。
“哪里来的,快,快拿出去。”梦洁指挥着两旁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