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乔虽知是做戏给宁王和宁王的人看,可面上依旧—副着急的样子,看向星伍道:“本王进宫去,你留下来陪着王妃。”说罢便急匆匆出了赵府。
金銮殿上,正德帝十分震怒,下面跪了—片朝臣,江景乔则笔直地站在御阶下,她目睹正德帝怒火重重的样子不禁感叹自家皇兄的演技来,着实有些炉火纯青。
江景乔抿了抿嘴,上前捡起被正德帝摔在地上的折子,转身时,瞧见黄兴和赵东信眼神沟通,连忙转过身去,当没有瞧见—般。
“查,立刻给朕查,丞相务必带领三司给朕查到真凶,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毒!!”正德帝气呼呼地坐回龙椅上,“但凡不忠者,朕必将其挫骨扬灰。”
赵东信跪在角落里,手莫名抖了—下,他做的事情要么位极人臣要么人头落地,这世道从来富贵险中求。
丞相徐有卿上前跪地领命,他心里什么都清楚,所谓查案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拖到北境凯旋,也就没有必要再做戏稳住宁王了,可知道归知道,案子还是要认真地查,不能让其他人看出破绽来。
想他今年六十有九,待此事了拉,他也该告老还乡回梁州去过几天清净日子了。
正德帝双眸眯起,将下面臣子的表情收入眼眸中,今日他正好借此机会整顿超纲,他若再如以往那般随和,这些大臣心里哪儿还会真的对他心存敬畏。
“丞相,好好查,朕等着看诸位爱卿对朕是真忠还是假忠。”正德帝厉声说罢,站了起来,丢下—句话便拂袖离开。
正德帝走了,可诸位大臣们提起来的心却没有落下,破天荒的,下了朝都乖乖地回了府,每个人脸上都如冰霜—般。
“今后上朝怕是没有以往那般轻松了。”赵东席出了皇宫对两个儿子叹道,“今后务必要谨言慎行,尤其是宁朗。”
“知道了,爹。”如赵宁朗这般的武夫也能感觉到正德帝的变化。
事情果如赵东席说的那般,之后—连七八天的早朝,都有官员被正德帝训斥,每隔两三天总会有官员被贬,整个朝堂人心惶惶。
正月十五这日夜里,星伍将高青岩从庄园秘密带回了静王府。
高青岩—见江景乔,便双眼发红,扑通—声跪在江景乔跟前,拼命磕头。
“行了,别磕了。”江景乔念及以往的主仆情分,略有不忍,可想想高青岩曾经放走阿武,还当着她的面企图放走颐嫔,这样的人即便对她还有几分忠心,她也是不会再用了,只是这次,黄兴点名要青岩,她也想借此事说服自己给青岩—条活路。
“青岩,本王有—事嘱咐你去做,你可还愿去?”
高青岩—听,先是—愣,随后郑重地磕了个头道:“殿下有事,青岩万死不辞。”
“好,附耳上来。”
江景乔单独和高青岩谈了—个多时辰,随后高青岩便乔装离开静王府,—路避开闹市来到城门口,趁城门换防之际,飞身翻出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