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站在一个人的身后替那人束发,那发丝在赵清芷纤纤细指下听话般地聚在一起,赵清芷拿起侍女递上来的银冠利落地用银簪将发束好。
“爱妃束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那人对着镜子瞧了一眼,由衷地赞美了一句,站起来便将赵清芷搂在了怀里。
这人便是大周的静王殿下,是当今太后的幼女,也是当今陛下的同胞御妹江景乔,当年出宫分府时,先帝询问愿嫁愿娶时,还是十七皇女的江景乔站在大殿上朗声回应要讨个王爷做,遂先帝御笔一批,赐封静王。
在大周两女两男结亲不是什么惹人注目惊讶的事情,只要两姓之家愿意便合情合法,不过仍属小众。
“王爷,侍女们都在呢。”赵清芷将腰间的那只手掰开,转身去拿蟒袍,不料被江景乔从背后抱住。
江景乔凑近赵清芷,亲了一下耳畔,明亮的眸子在赵清芷的白皙的脖颈上扫了一眼,上面布满了她昨夜的杰作,心情一好笑道:“在就在呗,给她们十个胆子还敢看本王与爱妃温存不成?”
赵清芷回头淡淡地瞧了眼江景乔,缓缓启唇道:“王爷,时辰不早了,你该进宫了。”
江景乔瞧着那波澜不惊毫无感情的眸子缓缓松了手,心中的那团火热瞬间被一瓢冷水浇灭了,成亲好几年了,她始终捂不热赵清芷的心,赵清芷可以从容侍寝,可以和她共孕女儿,可以守着做王妃的本分,却从不肯把那颗心交出来。
“好,好,都听你的就是。”江景乔扯了扯嘴角,面上又是一副不羁的样子了,伸出胳膊由着赵清芷给她穿上蟒袍,只是那颗心仿佛被刀又削去了一块。
赵清芷低眉替江景乔系上腰带,绕到前方,从侍女手中的楠木盘中取下玉佩和香囊替江景乔系好。
一切穿戴好后,赵清芷往后退了一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没有半句言语。
江景乔无声地看着,每每看到赵清芷疏离的模样都让她内心十分不畅快,如今这副冰冷的模样可和昨晚在床上的时候大相径庭啊。
江景乔心里叹了口气,随后又扬起了笑脸,走到赵清芷身旁笑道:“晌午我偷溜回来陪爱妃用膳,爱妃等我可好?”
“庆国大汗来访,王爷还是专心在宫中作陪为好,府里无需挂念。”赵清芷微微后退一步,和江景乔隔开些距离。
“瞧着那个胡子拉碴的人还怎么下饭,怎及守着爱妃粗茶淡饭本王都觉得香甜。”江景乔拿起扇子挑起赵清芷的下巴,谁说魅惑人心的一定要长相妖艳,她家王妃长着一张清丽的面容,可那双眸子却能有深入骨髓般的妖娆,只是那眸子从不肯为她波动一分。
江景乔念起昨夜的缠绵,心中的不快稍稍散去,嘴角翘起,她不信这辈子都得不到赵清芷的心。江景乔上前一步附在赵清芷耳畔笑道:“我还是觉得爱妃夜间比白天更加动人。”
此话一出,赵清芷紧绷的面颊上瞬间染了一层红霞,看得江景乔心情大好:“哈哈哈哈哈哈,兰珂啊,咱们走!”
“喏,王爷。”江景乔的侍女兰珂本低着头尽力把自己当隐形,闻言连忙朝赵清芷福身,又匆匆跟在江景乔身后出了寝殿。
赵清芷心中羞愤难当,可还是照着规矩缓缓转身朝着外面微微福身,声音带着三分无奈:“恭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