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朝霜,要去不周山?”
年轻鹓雏眨了眨眼,非人才有的长睫毛上下扑打,忽闪忽闪。
这鸟儿明显警惕起来了,道:“关你什么事。”
“陛下,”东君无奈道,“咱们好歹同属九歌,您难道觉得,我会做什么坏事么?”
你们可是关朝霜进笼子,天晓得囚禁他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
阿晕心道,并没有被东君对他们表面的柔和迷惑住。
要说九歌,一路上他见到了少司命,湘君湘夫人,大司命最后也在。虽然一路相助,但朝霜每每见到她们就喊跑。由此见得,过去在三岛十洲上种种,到底在朝霜心中,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啊。
东君不知道阿晕所想,肃起面孔,认真道:
“别说爬不周山,就算是靠近不周山,那边的气候,朝霜这身体都忍受不了。您与他共处数日,应当明白的。”
阿晕闻言皱眉。
他反驳道:“能不能靠近,要去了才知晓。”
东君无语再劝:“料想之中的事,何必折腾一番?”
年轻鹓雏抖了抖毛,羽翼向上,遮住他家配偶头顶露出的一小片头发,挡了个严严实实。
昨晚这些,让李朝霜不至于吵醒。他长颈弯下来,和东君平视,漠然问:
“料想之中是什么鬼?难道是天眼看到他出门就会死掉?”
这说法……东君一怔。
阿晕将这一怔当做东君心虚,继续道:“你们总是关住他,让他郁结于心,身体才如此好不起来。既然朝霜想去不周山,我拼死也会送他去。”
天眼那个词一出,东君就觉得,他和东皇太一说的事情,不,是说的人,似乎有点微妙的差别。
要是几日前他有驱赶日车轮转天幕就好了,东君遗憾想。以东君职能,虽不至于时时刻刻发生在太阳下的所有事他都能知晓,但有目标要盯谁时,很少有人能躲开他的眼睛。
可惜,作为三岛十洲如今最擅长制作咒具祝具的人,既然日车可以放在那里自己跑,他当然是窝在炎洲赶工期。
如果不是大动乱,指不定他依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炎洲窝着呢。
“……先让我瞧瞧朝霜身上这些咒具祝具的情况。”端着一颗长辈心的东君心累道。
阿晕与他对视片刻,先慢慢收起地上众多他拿出来清点的用具。
然后,鹓雏羽翼张开一点,小心翼翼露出下面李朝霜小半张脸。
看到人,东君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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