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谢崔嵬再未踏上蜀道一步。
外人再谈及,只说瀛洲的公子朝霜。
“唉——”
想到这里,几位道主纷纷叹气,再说起方才那道只出现了一瞬的凌天剑意,也有几分意味阑珊。
“虽然很像崔嵬师侄,但我还记得他二十年前那一剑……”
“李春晖死后,东大封竟然悄然破开,李朝露虽然紧急从少司命换成大司命,但空隙已足够水灾逃离东大封。”
“然而崔嵬师侄偏偏没去参加母亲的葬礼,反而去了东大封。”
“三灾不死不灭,但他那一剑,距离杀死水灾,只差一点!”
“或许这就是天眼?”
“不,是只要出剑,一招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无回剑!”
“确实无回啊,那孩子自己也倒下了,要不是李氏有秘法,大概……”
谢峥嵘不言不语,众位道主则又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啊,”金牛道主慢慢道,“崔嵬师侄向来剑出无悔,刚才的剑意却留了九分余力,不是他吧。”
“崔嵬师侄也没办法,与他而言,只要拔剑,敌人死不死不知道,他自己是很可能死的。这种情况,叫他如何学会留余力?”
“也不知崔嵬现在如何,虽然每月都备了药材送到三岛十洲那边,但李朝露却不许剑阁弟子探望,实在可恶。”
“据说巫祝们用了各种方法截他生机,外人靠近的话会打扰。”
“信她?呵。”
眼看众位道主话题偏了,剑阁之主谢峥嵘,突然开口。
“是崔嵬。
“生机衰弱但未断,尚好。
“剑意非是发自三岛十洲,而是南方滔州。
“遣弟子探。”
剑阁众位道主惊喜。
“真是崔嵬?”
“莫非这孩子身体大好了?”
“他竟然离了三岛十洲,得向李氏打听一番才行啊。”
“哈哈!快将人抢回剑阁来!”
“先别急着高兴,他拔了心剑,希望没有当场犯病吧。”
道主们议论纷纷,太白雪峰之上,谢峥嵘瞥一眼头顶似漩涡盘旋的天穹,瞥一眼这剑阁负责镇守的西大封,也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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