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杂乱的心声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像是一团连接着乱撞的蚂蚁组成的毛线。人们的心音是快速且具有迷惑性的,有人因为抱怨上司,所以一直在心里咒骂他去死,还脑补了一堆自己亲手杀掉上司的画面;有人编辑悬疑游戏,不断的构建完美烧脑的剧情;还有人站到河边想要跳下去……
嗯?跳河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我顺手扭转了他的想法,让他满脑子都是一旁的流浪狗真可爱。
听了大概三分钟,我满头虚汗的把抑制器插了回去。
……嗯,一无所获。
经受这么久的噪音攻击我也有点儿累。
凶手又不可能一直回想着自己的作案过程。
我瞬移回了厕所隔间,然后僵住了。
——利用我的透视眼,我清楚的看到,门外正对的清洁工人,正弯下腰将侧脸贴在地面,双眼直勾勾的透过门缝盯着里面。
***
如果这个时候是齐木楠雄,可能会装作若无其事,在隔间里待一会儿等人走了再出去。
但我又不是他,我才不善解人意,我要冲出门质问。
我猛地打开隔门,和姿势尴尬的偷窥狂来了个深情对视。
[你在做什么?]
偷窥狂脑子转的非常快,他摆出了谦卑的姿态,从地上爬起来后还弯着腰微微仰视我,但他没有说话,而是伸出双手向我比划着。
我立刻明白了,[我懂手语。]
男人一愣,随后张嘴无声的笑了两下,手臂挥舞着向我传达意思,‘我需要打扫隔间,敲了几下门没人应,推门却被锁住了,就奇怪里面究竟有没有人,我还担心你晕过去了呢。’
[然后?看这么久?]
男人摸了摸后脑勺,眯眼笑得挤出了褶子,可隐约露出的眸光却有些渗人,‘因为我没看到人脚,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你刚刚是……’
我环起胸,[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踩在马桶圈上上的,没拉出来而已。]
他大概没想到我用词这么坦荡,一时哽住了。
我漠然的扫了他一眼,回了会议室。
[那个清洁工是谁?]我一进门就这么问道,
目暮十三回我,“他叫柴崎良二,是我们一同事的亲属,年轻时发烧,把嗓子烧坏了,所以不能说话——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铐人吧,凶手就是他。]
工藤新一:“……?”
来了,又是这个窒息的感觉。
为什么突然就知道谜底了,他究竟是怎么得出结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