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次捏着行鬼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委屈。现在酒气上头,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施念念顺着她的话道:“哪个混蛋敢冷落我师妹,他不理你,你就去找他呀,带上师姐,师姐帮你揍他。”
宣芝皱起眉,迷茫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又不是我做错了,凭什么要我去找他。”
施念念第一回 给人当师姐,实在不知道怎么哄人,她一拍脑袋道:“你是不是想亲云倦?你别哭啊,师姐把他捉来让你亲个够。”
厉鬼一听,紧抿着唇偏头面向施念念,符纸下惨白的脸看上去更白了,面上的符箓猛地亮起来,朱砂的红光与他周身阴气交织在一起,鼓动着袍袖和长发。
施念念反而笑起来,好似见到了什么新奇的景象,没心没肺地说道:“啊,你生气了?”
云倦沉默不言,阴气与符箓撕扯须臾,又被他压制回去,飞扬的长发和袍袖回落,他又变成了那副一丝不苟纸裁一般的模样,说道:“施念念,她是鬼帝的人,你要是希望我魂飞魄散,你可以命令我亲她。”
施念念愣了一下,震惊道,“什么?”
“才不是他的人,我就是我自己,不是谁的人……”宣芝胡乱抹一把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就只想让我给他渡气,给他种树,种他娘的鬼树,我现在就去把他的树铲了,休了他!”
宣芝屈指抓来自己每天练习的灵剑,在地面上一阵狂舞,写完后满意地甩下剑,跌跌撞撞地走进屋里,歪头倒到床上。
施念念被这一连串操作惊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泥土翻飞的地面。
地面的划痕有宣芝灵力加持,划痕一笔一划从地面脱离出来,最终拼凑成一篇字迹如同狗刨的休书。
施念念勉强辨认出她的字来,艰难地读道:“我宣芝今天休了申屠桃,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她揉了揉太阳穴,虽然搞不明白师妹和这个申屠桃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休书没有灵契落款,应该不能成。
施念念一挥袖摆,打算抹去空中的字迹,字迹先一步消融不见了。
她并未在意跟进屋里,将趴在床上的人翻过来,脱去她的鞋袜。宣芝整张脸都红透了,睫毛湿漉漉的不住地颤,就算在醉梦中也不太安稳。
施念念拧来一张湿帕子给她擦干净脸,取下她头上朱钗,脱下外衫。宣芝手里紧紧拽着一枚月牙玉佩,扯都扯不出来,她只好作罢。
将人好好地安置在床上盖上被褥,施念念招来屋顶上的酒壶,摇晃了一下宣芝那壶,里面空空荡荡,惊讶道:“竟然喝完了?”
她没好气地在宣芝额头上弹了一下,听到她吃痛的哼哼才罢休,“看来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