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人往他脸上打了一拳。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容许他做出那样失礼的举止,年少的新皇眼神十分委屈。
当听说车山雪不和他乘同一辆车回宫时,车元文更委屈了。
“这样于礼不合啊,”礼部尚书说,“大国师的车就在后——”
“朕想同皇叔爷爷亲近说话,”车元文反问,“这于礼不合在哪里?”
“呃,据《衍礼书》所记——”
礼部尚书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车元文毫不在意地挥手道:“那回去你把它改了吧,我会补上旨意的。”
说完,车元文钻到车山雪身后,推着他上自己的车。
车山雪只能吩咐宫柔和其他祝师们先返回大供奉院,然后坐上玉辂,车元文随后上来,不用随驾们动手,自己把车门关上。
玉辂中一点也不狭窄,再上来十个人也能舒舒服服坐下,不过车元文上车后没有再理所当然地颐指气使,恢复了车山雪熟悉的温和面貌。
“抱歉,皇叔爷爷,”他不好意思地说,“无论我怎么说大臣都不停,只好借着您在场发个脾气。”
“圣上要多发发脾气才好,”车山雪并不在意,“免得他们以为您好欺负。”
车元文抱着胳膊打了一个颤。
他道:“皇叔爷爷说出一个您,我都觉得自己要减寿十年,您以前怎样喊我,现在还是怎样喊我行吗?”
车山雪摇头。
“圣上都说了,文武百官不在意您的意见,既然这样,我更要带头表示恭敬。”
见到车元文还想反驳,车山雪轻弹一下他的额头。
“礼不可废,现在我们来说说朝中的事吧。”
车元文其实觉得朝中之事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鸿京依然被叛军围住,就算有青城剑门弟子下山,打着行侠仗义的名号诛杀欺男霸女的叛军,那由几十个中小宗门联合而成的军队依然没有撤退。
他们在京郊扎营,将鸿京围成孤岛,也就是车山雪所乘坐的铁龙畅通无阻地行驶到目的地,其他想来鸿京的人,都被叛军拦在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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