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车山雪还会选一吗?
连续通宵,身心俱疲,车山雪此刻打赢谌巍的可能小于三成。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妥协的他手撑在书案上站起来,抬动麻木的脚和小腿往后走。
脚跟未着地,车山雪便感到双腿倏地一软。
谌巍及时扶住了他,并且从鼻孔了哼了一声,让车山雪瞧瞧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车山雪决定暂时忍了。
他安静下来,谌巍自然不会作妖,接下来一路两人都没说话,一直回到几日没进去过的客房。谌巍去找仆役要热水,而车山雪解开束发和外袍,细致清洁过后,才上榻。
盖好被子后他瞥了一眼谌巍,打破沉默。
“你怎么还不走?”
“姚天明没安排我的客房。”
“现在去找他安排。”
“我先看着你睡。”
“……”
打算眯一会儿就继续干活的车山雪主意落空了。
他只能无奈问:“这么多事没做,你难道认为我现在睡得着?”
谌巍在床榻边坐下,道:“如果睡不着,那说明你有病,更要喊大夫来诊看,好好休息。”
车山雪气笑了,“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是吧?”
难得打赢一次嘴仗的谌巍更无奈,把车山雪的头压回枕头上。
“我也不介意你睡不着,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成,”他认真说,“上一次秉烛夜谈好像是我二十三岁生日那天,今天我们再来一次吧,说什么,年纪这么大了,回忆往昔如何?”
不等车山雪拒绝,谌巍就滔滔不绝地开讲。
“青城山昨天雪停了,真是难得的大雪,苏信一个劲的用他那土话说百年一遇,不过我记得很久以前青城山好像也下过这么大的雪啊,大概是你上山不久的时候……”
青城山啊。
雪中的青城山……
车山雪打了个哈欠,真的被谌巍念出一点睡意了。
他一边随着谌巍的话想起年少时的一些事,一边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倦意不住袭来,这具被主人逼迫许久的身躯要求好好的安眠。
最终,车山雪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熟了。
他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谌巍今日为何如此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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