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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巳时了?”
听到报时鸟的叫声,车山雪猛地坐起来,下意识去拿应该放在床榻架子上的衣物。
结果他触碰到的是一具温热的肉体。
车山雪茫然地睁开眼睛,又一次满脸懵逼地在自己身边看到了谌巍的脸。
他对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毫无印象,更不要提床榻上这坨谌巍是什么时候上来的,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还有陌生的报时鸟——
他现在在哪?
桃府令江大人府上的报时鸟如此聒噪,谌巍也被叫醒了。
从海岛坐船回到陆地上,再到府首淳安城,他都一路照料着车山雪,到现在才眯了两个多时辰。
他打着哈欠掀开床帘一角,寻着声音弹出一道气劲,替报时鸟关上它喋喋不休的嘴。
房间里安静了。
另一边,车山雪下意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几个角落,确定自己穿戴整齐,也没感到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他这般举动的谌巍十分无语。
他很像是对昏迷病人做这种事的家伙?
不像,但很明显,车山雪绝不像表面上那样没把谌巍的心意当回事,就是当回事的方向有点问题,这也是除夕那一夜留下的病根。
谌巍又叹了一口气,自己先起身,拉开床帘,掀开纸窗,让阳光驱散屋内的昏暗。
“你可算是醒了。”他对车山雪道。
车山雪更加茫然地眨眼。
他记得他闭上眼之前是清晨,而巳时也就是上午不久而已,他应该只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吧?
谌巍没注意到车山雪满脸的迷惑不解,只穿了一条亵裤的他将形状分明的八块腹肌袒露在外,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拿来了车山雪的衣物,端来了车山雪的醒脑茶,还有热水毛巾刷子,放在一堆。最后回过头看塌上的车山雪,问:“起不来?”
车山雪看着他做这一切,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中。
“起不来也没事,”谌巍将茶水放在他面前,同时道,“大夫说了你醒来可能会有些四肢乏力……”
不,他并没有觉得四肢乏力,车山雪心道,反倒是感觉难得的精力充沛。
所以他更想不通了,眼前这一切到底是——
谌巍:“……毕竟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摸不着北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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