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拍了拍顾忱的手臂,笑道:“等我回来咱们再喝上一杯。”
顾忱微笑着颔首,赫哲于是跟着小太监离开了四仪馆,背影消失在大门处。阏氏回过头瞥了赵仲齐一眼,含笑说道:“只可惜我并不懂医,不然也不会如此麻烦赵大夫了。”
“阏氏若有心,医术也没什么难学的。”赵仲齐说着站起身,向顾忱和阏氏行了一礼,“草民要去配药了,就先告退。”
顾忱与阏氏都对赵仲齐颔首示意,于是赵仲齐也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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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与阏氏相对而坐,慢慢喝着一碗随从端上的奶茶。过了一会儿,顾忱笑道:“阏氏的腿好多了,大王子殿下也该放心了。”
阏氏轻叹了口气:“也只是在这几日好多了。我们后天便要返回百夷,届时赵大夫也不能随行……只怕又会复发了。”她说着停一停:“我倒是有心想向赵大夫请教医术,只可惜就只有这么两日,也学不到什么。”
“阏氏若是想学医术,我倒是有个主意。”顾忱说。
“顾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阏氏何不在我大靖多盘桓几日,既可以继续治疗腿疾,又可以向赵大夫请教医术。我相信,赵大夫会很高兴有阏氏这样一位学生的。”
阏氏闻言忽地抬眼,安静注视了顾忱半晌。过了一会儿,她轻声开口:“大人是想让我留在大靖?”
顾忱想了想,坦诚地点点头:“确有此意。”
这也是必须支走赫哲的原因。如果赫哲在这儿,恐怕顾忱这句话刚出口,他就得直接蹦起来吧。
阏氏忍不住笑了:“大人觉得我会同意?”
顾忱挑起了眉:“您会同意吗?”
阏氏摇摇头,断然道:“不会。”
她的拒绝在意料之中——留在大靖就等同于把制裁赫哲的刀亲手递给敌人,阏氏又不傻,她不可能轻易同意。所以顾忱只是笑了笑,心平气和地说道:“如果留下来对百夷和大王子殿下都有好处呢?”
阏氏怔住了。她盯着顾忱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好处?”
“不错。”顾忱诚恳地说,“正如适才阏氏所言,您的腿虽说有所好转,但毕竟病了好多年了,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痊愈,尚且需要调养。阏氏只有留在大靖,赵大夫才能继续给您调养。”
他知道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阏氏,因此话锋一转:“更何况,百夷的医术向来较我大靖落后许多。阏氏身在百夷,应当体会更深……当年西南蝗灾后爆发了时疫,也同样波及到了百夷。若非赵大夫及时出现,拿出了药方,想必百夷也不会迅速遏制住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