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哥,你居然回拨我电话了......啊,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我本来就想找你。”迟曜避开他的问题,直接说明意图。“一周没去学校,功课落下不少,你把笔记整理下送来我家吧。”
顿了顿,又补充道,“所有课程的笔记都要。”
夏子葳有些疑惑,迟曜平时动不动就逃课,还在乎落下的这点课吗?但作为一个言听计从的小跟班,他自然满口答应。
迟曜又假模假式地道了谢,挂断电话,取出SIM卡把手机扔进垃圾桶。
门外的外婆还没走,不厌其烦地劝道:“曜曜,你这开学一个月都病了两次了,问就说是感冒,明明平时身体挺好,免疫力突然下降是要重视的,既不去医院,又不让家庭医生过来,天天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怎么行呢?”
迟曜正抓着头发编理由,门外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一个听到就让他蹙紧眉头的声音。
“您别担心了,我刚刚咨询过医生,说像哥这样的延迟分化群体,在快要开始分化的时候,确实身体反应会比较大,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乔信风声音低沉,语调平缓,听上去就稳重极了,迟曜的性别分化问题一直是老太太最担心的事,此言一出,她就和打了针强心剂似的,总算愿意下楼去看电视了。
楼梯的响动渐行渐远,接着是钥匙在锁孔里旋转的声音。
迟曜挑眉,看着不知从哪拿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的乔信风,他们到底有着同一个父亲,面容上还是能找出相似点,比如那双狭长的眼,区别是乔信风的瞳仁靠上,露出下三白,面相更冷漠,他大概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总是用浅笑掩藏真实的表情,
或者戴上一副斯文的银边眼镜。
大多数再婚家庭的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对彼此卸下防备,何况在上一代人的感情纠纷里,乔信风和迟曜一样,都是被迫卷入,但迟曜却始终反感乔信风,十年如一日。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在迟荣和乔之雅的婚礼上,他把乔信风推进了泳池深水区。
这个不习水性的年幼孩子被救上来后,不哭不闹,只躲在大人身后,对着被迟荣责骂的迟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轻声解释说哥哥是不小心的。
现在也是如此,迟曜根本没求助,他就不请自来,帮迟曜糊弄老太太,然后笑着说,“哥,我们差不多一年没见了吧?这次来N市好些天了,都没跟你说上几句话。”
言辞间还在伪造兄友弟恭的假象。
迟曜直接戳破道,“让你进来了吗?给我滚出去。”
对方跟没听见似的,仍然一步步走近,然后拿出两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放在迟曜面前。“这是爸妈前些天去旅游带的伴手礼,我们一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