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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路易愣了愣,事实上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孪生哥哥,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问起。

他也并不知道Aloys还会来教堂,支吾着答道:“挺好的,他可能在忙吧。”

神父仍然报以微笑。“愿主祝福你。”

不多时,迟曜也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迟曜脖子上的圣牌,黑绳已经换成了玫瑰念珠,就是她的杰作。

冯路易有些意外,他没听迟曜说家人也会一起来,紧张得眼睛都不知往哪儿放,好在老太太很自来熟,拉着他各种寒暄,迟曜站在旁边直翻白眼。

弥撒仪式很简单,诵经完,神父给众人分发饼干和红葡萄酒,称这代表着耶稣基督的身体和血,一会儿和临近幼儿园一起举办的儿童跳蚤市场。

不信教的迟曜心想这还挺重口味,他随手打算拍个照,发到那几个狐朋狗友的群里,结果镜头不小心对准冯路易时,他呆住了。

葡萄酒濡湿了颜色略浅的唇,冯路易吃得心不在焉,无意识用舌尖舔去嘴角的饼干渣,莫名地蛊人,迟曜看着他猩红的牙尖,无端感到一阵奇痒,他幻想自己是被冯路易信仰的圣者,被虔诚的信徒细细品尝咀嚼。

究其原因,是他本能渴望被Alpha的牙尖刺破皮肤。

该死的本能。

该死的Omega本能。

会让他一败涂地,将家业和未来都拱手让人的该死性别。

于是,他借口想出去透口气,匆匆甩下外婆走到了一边去。

可惜万花筒般迷离的彩绘玻璃让他摸不着方向,迟曜一通乱转,好不容易确认了一扇落地窗,伸手去推,却纹丝不动,反而那边传来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不对,这扇窗户并不朝着外头,而是另一个房间。

迟曜正要离开,又是两声撞击。

他好奇地贴着窗户缝隙往里看。

入眼是一双白花花的大腿,上面纹着一株茎叶细长优雅的植物。

雪兰花。

他曾在同班男生不怀好意的暧昧语调中,听说过这个纹身。

来自冯路易那个早已成为大众谈资的母亲,冯雪兰。

她此刻酩酊大醉,仰躺在地板上,身上全是暧昧的痕迹,高跟鞋不翼而飞的那只脚,正无意识地踢着窗户,红色指甲油蹭掉了一半,廉价的风情,和纤细的骨架。是如何孕育出冯路易这样沉默却强壮的怪物的?

迟曜心里觉得诡异,又觉得这般窥伺他人不好,他想叫来冯路易把他母亲带回家去,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天网吧里,少年陌生又凶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