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公主,陈目夷。”翟黄问公主目夷,“怎么说你也是曾经一手覆灭了宋国的人,如果太子无亏还活着,这些犯上作乱的公子们哪里会有异心。”
公主目夷摇摇头:“往事不可追,即使没有太子哥哥,我也早晚会有自己的生活。”
话是这么说,但垂下的眸光陡然抬升,与正坐回来的翟黄目光相接。
“划河为界。”公主目夷开始陈述合约内容,“以泗水主干流到韩国边境接壤一条线,以北归你们魏国,以南归我们齐国。”
“你想保持现状?”翟黄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不着急一时,诸国虎视眈眈,你们齐国内部问题繁杂,不是一条心。寸土不失这是最基本的,和谈,从没有无条件和平这个说法。”
公主目夷一直将茶盏中的花茶喝到只剩下茶叶,许久都没有回答翟黄的话。
“自古以来的史书中是没有神之子所处的位置的,因为我们纸上谈兵,轻易就能抹消所有战略与实力上的差距。”公主目夷一边放下茶盏,一边说,“但是我还不想,再次覆灭一个国家。”
在众目睽睽之下,公主目夷取下腰间轻吕,神兵之利只是轻轻地在掌心划出一条线,紧接着,如同是流动的黄金,那抹耀眼的金色立时顺着公主目夷的掌纹蜿蜒滴落于透明的琉璃盏中。
平定侍卫亲军司的暴动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家族子弟再过于精锐,也抵不上真正见过血的战场上的军士。很快,动乱就被平定了,然后田昌意从高唐带回来的百余名骑兵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侍卫亲军司马军司的一员。
剩下的事情都不用田昌意处理。
有一次田昌意按图索骥围了一处有暴徒藏身的家宅,有良善的百姓作为人质,那名暴徒有恃无恐。在这样的状况下,田昌意只能让无辜伤亡添上了几个数字。
现在只剩下公主目夷跟魏国和谈的事情了,但让田昌意烦心的事并没有减少。
侍卫亲军司本部空荡的演武场上,只有两个人。
“比试。”公子申将一柄没有开刃的青铜剑丢给田昌意,“早闻安平君你的勇武,剑指咽喉就分胜负,怎么样?”
这么明显的试探,田昌意心里有数得很——从暴动伊始,公子申就跟了她一路,她尚未亲自动过手。
“赌注是什么?金银婢女这些,话说在前面,我都不要。”田昌意接剑在手,问道。
“输了的人回答赢了的人三个问题,不许撒谎,不许逃避。”公子申执剑在手,挽了个剑花,看架势,像模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