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招数对于宗庙那些要给前任君主上恶谥的大臣们可能是有用,但对他们来说,他们肩膀上承担的是魏国百年荣辱,个人一时的安逸算不上什么,而且,齐王愈是如此,他们愈是有能在齐国占得便宜的希望。
至少,燕国人所说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齐国内部正是虚弱不堪。
这日,在惯常的朝食时间之前,天色还蒙蒙亮的时辰,班荆馆的魏国馆中,主管和谈的魏国国相翟黄正与两个大夫圈定齐国扶持诸公子中得利胜算最大的那位,忽的膝下地面震了震,纸窗外的天色没有变得更亮,反而乌黑起来,应该是有一支百人以上的军队包围了魏国馆,过了会儿,有人敲门,不该说是敲门,那人撞门一次比一次力道大。守卫是没有来得及出声就被制住,只能说来者不善。
“国相,您先躲起来,在下和北门和他们周旋一二。”大夫端木反应最快,他拱手道。
“不行。我此行代表着魏国的脸面。”翟黄拒绝了。
与翟黄的拒绝同时响起的是破门声,等那队身着盔甲的军士鱼贯进入室内,一行三人都看清楚了,这些不是齐国人,短袍紧衣,七分红三分蓝,这是赵国军队。
军官模样的男子神色非常严峻:“国相大人。”
翟黄认识他,这是赵国名将廉赵的侄子,前几日才协同族人入得城来,险些被齐国人发现。不是敌人。
明白了来人身份,他一颗心放回肚中,便是不解:“整装成这样,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国军官言简意赅:“齐国的侍卫亲军司发生了暴动,有小股匪盗流窜到班荆馆这边,现下大家都武装起来了,我接受了命令,送您到我们这边,暂时避让。”
大夫北门看着赵国军官的表情,他看起来并不是在说谎。
但怎么这齐国都城,还能有匪盗的?还能波及班荆馆的?大夫北门很是不解,他的国相大人也是一般疑问。
“是否是齐人自导自演,要逼出你们这些暗藏甲兵的使臣们?”翟黄问道。
军官摇头:“今日之事并非偶然,我们早便接到齐国人要清剿侍卫亲军司蛀虫的消息,从今早的状况看起来,那些蛀虫没有束手待毙,镇压的余波也影响到了我们。”
“齐国人没有派人来保护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