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目夷问道:“我还以为田章的这段机缘除了父王相信之外,就不会有人在意了。”
“嗯。家谱记载甚为详细,关于安平君田章的描述大致与史书相同,但还有友人间私下的谈论,其中就有宋国神明台的逸事。因为这件事干系重大,我还没有和父亲说。”
公主目夷在稷下学宫待着抄书的那几年,也对许多大臣世家们的家谱感兴趣,但高氏的她还从没看过,所以不了解姜奢说的这种情况,不过这样正好。
“我说完了,您可以放我离开了。”姜奢下颌微含道。
“你就不怕我看你没有利用价值,把你就地处置了?”
姜奢垂下头,露出一丝苦笑:“我是在集市中失踪的,总不好耽误太长时间。对于公子无浅,您还不想这时候打草惊蛇吧?”
公主目夷舔了下下唇:“我的动作有那么明显?”
姜奢没有说话,她看着公主目夷,那眸子里闪烁的光芒已然说明了一切。
“高屠各没有理会你关于和离的提议?”看着姜奢点头,公主目夷表示遗憾,“那恐怕接下来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高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嗯?”
“那处集市总是有人失踪。”公主目夷遗憾地说,“上回楚太子熊洛一名门客失踪的案子还压着没破呢,倒是不急你这一个。”
“……”
“时候尚早……你观察甚为仔细,思路想法也有独到之处。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公主目夷看了眼壁上燃烧的油脂,继续对话道,“最近我和安平君谈到了牛郎织女的故事。你觉得如何?”
姜奢是真的没想到公主目夷会问她这个,愣了许久她才道:“据我所知,《诗经》所载并无出处,皆是世人意会谣传。牛郎所行,甚是无耻。”
“确实。迄今为止所看的神凡相恋的故事都是如此。”公主目夷起身,也带走了这处小室唯一的一点光明,“凡人所行,甚是无耻。”
——
朝露殿膳房内一处本来是拿来盛放蔬菜瓜果的长桌空置了出来,黄邵等人正在这里用餐。
一名紫服军士用筷子拨弄了一下鼎中还晃动的血红色的肉:“统制,这肉是就烫了下就上桌了吧?”
黄邵点点头,一口咬下的血肉在嘴里又腥又酸,在生理性要呕吐之前,他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