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昌意老实将身体包裹进那件禅衣里:“但你才让我什么都别说,不准我和她说话。”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没时间了,况且,外面的闲言碎语虽然对您没什么影响,但是人家可不是您。”季芈的语气一下子郑重了起来。
“什么?”
“她是齐国的公主,但对于我们神明台来说,她和她那嫁人的娘亲都是神明台的罪人。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啊,我干嘛和您说这些,反正您也不会在意这些东西,您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这些,我知道您对神明有什么看法,但是关于这个,您得听我的,您那些大逆不道的看法被太子殿下知晓了,对您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等会,还是先不用穿上衣服了,我想看看您的伤口复原的怎么样了。”
季芈让田昌意就榻边坐下,自己则是半弯腰,熟练地脱下田昌意的内衫。脱到上半身的衣物粘连处,田昌意痛苦地抿了抿唇。
季芈摸着她肩膀上的伤口,一边清洗,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那段自言自语,田昌意闭着眼睛都能背的滚瓜烂熟了,从她在文玉树下遇到猰貐,被拍了一巴掌后,这段时间,季芈每次看见这伤口,都不免要教训她一番。
“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竟然会一个人跑到禁地去,那里豢养的都是会吃人的妖怪,血海里翻涌的骨头残渣都有好几千年了,这些事都不用我说,您看书阁里的记载,看的也不算少了吧。文玉树有什么好看的,您是脑袋里哪根筋没搭对,真的觉得树上能长出五颜六色的玉来?神明在上,猰貐不会突然袭击王室的人,您总不会突然撞上去,以为对方是什么可爱的宠物,想要和对方有个亲密接触吧?您想去那做什么?”
田昌意一言不发,只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她总不能说猰貐要袭击的是公主目夷,她不过是好巧不巧,不得不挺身而出罢了。虽然公主目夷不是故意迷路的,是那些人故意引导的,但作为神明台的王室子弟,至少表面上,田昌意得保持冷漠而公正的立场,说给季芈听,只是让对方白白恼火吧!
听说季芈和公主目夷的娘亲关系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要笑的那么蠢。一点王室气度都没有。”年轻侍母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来,她虽然体态比较丰腴,身材也不算高挑,但举手投足间,动作却十分利落优雅,富有观赏性,“发生这种事一点都不好笑。昌意公子,要是太子殿下提前回来发现您受了这样的伤,可不会有我好果子吃。”
“季芈,你说的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