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痛斥了上天就会让人感觉畅快的事实。
【什么女儿啊!怎么生的又是女儿?】
【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就凭这个黄头发绿眼泡的小丫头,又有什么用?】
【对,对了!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因为我家还有一个男人,对不对?】
【成天让我给这些赔钱货吃点好的,有什么好吃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没有听说过吗?】
【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子儿,你爹娘都死了,他们留下的东西都是我们家的。】
【……】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想说侍母虽是死了,有侍母留给她的书信,这平安赶到齐国临淄之后继续生活并不是问题,谁能想到问题却是在半路上,没有金钱概念的她很快没钱了,而一些值钱的物什也不敢典当……做些短工,帮人牵引牛车,饭菜尽是捡着一些还没馊臭的来吃,就这,还算是孤儿中日子过得比较好的。
为什么都是同样的年纪,他们要遭遇这些?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不可以距离太近,说话太多,要是被发现性别就麻烦了……!!
“……啊……烦死了,这才积攒下来的两百钱又被偷了,做小偷的不会有别人,那个谁?你是叫什么?对,我指的就是你,不要东张西望,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钱,我昨天才从你那破碗前面经过,想着要不要施舍你几枚子呢,没想到你竟敢那么做……”
第一次被冤枉,哦不,在看到那个女人眼底透露出来的狡猾之光时,田昌意便认识到那女人是在故意栽赃她。
“我没有偷你的钱。”一身衣物在连续半月的露宿街头后,已经发黑变脏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被找上门,应当说被找上街头时,田昌意才是掀了掀眼皮答道。她已经很饿了,饿到没什么力气和精力理这个在别人头上找损失的女人。
“什么不记得,你就是想蒙混过关。钱呢?不交出两百钱,你这只破碗也别想要了。”
扶着前一日因为被野狗追逐,不小心跌破的额角,田昌意在那女人要来揪她衣领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就一个女人,要不杀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