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是要去哪儿?”田昌意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但还是说出了口。
“替你去负荆请罪。”公主目夷微微一笑,随即叫停了马车,她看了眼颇是无力的田昌意任由她摆布的模样,不由得凑近田昌意的耳边,呼吸几乎是舔着田昌意的耳垂过去的,“楚太子熊洛死前也不是一丁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告诉我,你最好在我回来时打好腹稿,告诉我,你这女子之身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我不满意,你就不要去横街,便是去那阴阳巷洒扫,可好?”
这时候,田昌意的脑袋里才浮现出了一点与之相关的讯息,是了,若是那楚太子那般向她伸出手,就不该是公主目夷,而是由她杀掉楚太子了。
女子的身份暴露出来,便是不得不的一个理由。
就是万万没想到,这后面会让公主目夷全听了去,也怪她那时候声音已都是听不清了。
本来就不是要特意隐瞒不让公主目夷知道的事,没必要遮遮掩掩。
长长的沉默,在公主目夷踏了小凳下马车之前,田昌意想要搜肠刮肚寻找的理由只化作了三个字:“知道了。”
——齐王田朝勤政,武池殿宴会白天也是连绵不绝,但齐王很少出现在那人群里面。
公主目夷解下发簪,脱去鞋履进入桓公台主殿时,齐王田朝还在看最新的从平陆送来的战报。
初见公主目夷如此做派,齐王还有些奇怪,在听得公主目夷的来意后,他又只剩下头疼了:“赔上一个通武侯,便是楚国,也该乖乖闭嘴了。敢在国都做下这样的事情,那楚太子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被你杀掉还是脏了你的手。而且过错还都是在他身上……但和魏国的战事还没结束,出了这样的事,难和楚国结盟,这样下去,很容易变成当初齐灭燕时,燕国的处境。”
“请父王不必太过焦虑。目前我军才取得大胜,之后自当连战连捷。还没有一国对我国明确表示不满不是吗?”
一番商议后,公主目夷重整衣裳离去。
一片阴影中,齐王田朝喃喃自语:“宣戴啊,寡人是知晓寡人的女儿很看重那个安平君田昌意,不过见到她这样为人出头,寡人还是觉得吃惊,她怕寡人会像上次那样鞭打他吗?虽然寡人是经常说寡人的女儿不会错,都是那些人教坏了她……”